凤倾的银针几乎是射无虚发,淬了毒的银针直射雪人的眼睛。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整座雪山甚至都跟着震动起来。
吼吼--
雪人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指缝间有殷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雪白的毛发。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凤倾右手捏紧手中的弓弩,戒备地注视着雪人的一举一动。她深知自己刚刚登基举动怕是已经将其激怒了,所以此刻的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那个雪人在惨叫一通之后,变得更加狂躁。它眼睛眯起来,上面还沾满了鲜血,猩红的眸子凶残地看向凤倾,不停地大叫着,叫声夹杂着愤怒。
君怜卿被这吼叫声惊得急忙看过来,结果就看到高大的雪人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向凤倾,势不可挡!
“倾倾!”君怜卿心中大骇,本能地想要过去挡在凤倾面前,怎奈周围被四五个雪人围困,他根本就无法脱身。所以,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雪人扑向凤倾,目呲欲裂。
凤倾神色冷凝,身体一边急速后退一边不停地按动掌心的弓弩,对着雪人射出银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人的皮肤太厚毛发又太多,密如雨点的银针飞射出去以后,根本就不能撼动雪人半分。
眼看着雪人近在眼前,凤倾咬牙,心一横,又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来,竟是主动迎了上去。锋利的匕首在半空散发着森然寒光,令人见之不寒而栗。
下一瞬,匕首被狠狠地扎入了雪人的心口处。不敢留恋,凤倾当即拔出匕首,身体急退。随着匕首被拔出来,鲜血瞬间如泉水喷涌而出。
强烈的疼痛使得雪人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嘶吼声直穿人的耳膜。
凤倾的举动似乎是彻底激怒了周围看热闹的雪人们,看着自己的同伴受伤,它们一个个仰天长啸,吼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然后竟是步调一致地原地跳跃着将她给包围了起来。
甚至连围攻君怜卿的几个雪人,也停止了对他的攻击,返身同样围向凤倾,个个凶神恶煞。
那么多的雪人一起跳个不停,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脚下的雪地不停地摇晃,晃得凤倾和君怜卿甚至站不稳。
凤倾身体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晃,有好几次都险些跌倒。君怜卿极力靠近她,伸手想要捉住她的手。
然而,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碰触到一起的时候,雪人们却忽然间跳得更欢了。两人也因此被迫再一次分散开来。
雪人们一边跳一边叫,凤倾只觉得耳边聒噪得很,脑子里面嗡嗡直响。她头痛欲裂地双手捂住耳朵,试图拒绝听到这魔音。可是,无论她捂得多么用力,都始终无济于事。
慢慢地,在之前的打斗中受伤的左臂越来越沉重,鲜血也越流越多。凤倾开始变得头晕眼花起来,眼看着就要跌倒。
君怜卿心呼不妙,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艰难地奔向凤倾。“倾倾,坚持住!”他好不容易跑回到凤倾身侧,急忙抓住她未受伤的右臂,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倾倾,你没事吧!”君怜卿语气急切,含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凤倾脸色煞白,气息不稳地靠着君怜卿的肩膀,唇角微扯,漫不经心地说道:“唔,还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啊--”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许你胡说!”君怜卿凝眉轻喝,他虽然听不懂何为狂犬病,可不用想也知道,从凤倾口中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不说。”凤倾从善如流,眸光却开始变得涣散。眼前的景物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倾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耳边是君怜卿急切的呼喊,凤倾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她忍不住感慨,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到最后居然毁在一群野人手里。
可怜!可悲!可叹!
见凤倾昏死过去,君怜卿双手下意识地紧握起来,黑眸里渐渐凝聚起狂风骤雨。他豁然抬眸,凌厉的目光射向正围拢过来的雪人,视线如箭。
许是君怜卿的目光太过凌厉,雪人们的动作竟是有了片刻的停滞。它们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中间的两个人,眼底有着淡淡的疑惑和恐惧。
君怜卿抱紧凤倾,身上雪白的狐裘已经被鲜血浸透。这血有凤倾的,更多的却是他自己的。之前被四五个雪人围困,他又无法使用内力,本就几乎冻僵了的身体怎抵得过自幼生活在雪山里的雪人?
这一刻,从来都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男子,忽然有了一种迷茫的感觉。置身于天地苍茫的雪山,周围是一群虎视眈眈的雪人,他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这一切,都缘于怀中之人。
因为害怕凤倾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君怜卿竟有些不知所措。
雪人们很快便意识到了君怜卿的力不从心,再一次变得兴奋起来。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直径不过五米左右。
君怜卿左手紧紧地抱着凤倾,右手不着痕迹地拿过她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攥着。周围的一圈雪人将他们包围得密不透风,小小的圈子里令人窒息,浓郁的狐臭扑面而来,叫人作呕。
就在这时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