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长公主从来都不肯相信陆驸马已经死了。
陆家当时想要给陆明安立牌位,想要给她们的孩子陆锦棠立碑,也全都被长公主强势拒绝了。
她完全不肯承认陆明安和陆锦棠死了,一直以强硬的态度拒绝此事。
她这么强硬,加上永昌帝是真的觉得愧对妹妹,所以这件事便一直不了了之。
但是虽然她自己本身态度强硬,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她虽然仍旧还是表面强硬,心里却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么久了,若是陆明安真的还没死,爬也该爬到京城了。
没想到,在她已经不抱希望了的时候,陆明安反倒是真的回来了!
她手里的佛珠应声断裂,摔在地上四处乱滚。
随即,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脑子里乱做一团,被桌角撞了一下,却还是急急忙忙的要往外走。
她要去见她的孩子!
她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当时她为了提前赶到京城帮永昌帝联络宗亲,为了提前获得太后的信任,所以将孩子留下给了驸马,自己则跟着永昌帝先行进京。
谁知道等到的却是陆驸马护送柳王妃进京,却被土匪劫掠的噩耗。
从那以后,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当闭上眼,她就会梦见陆锦棠喊娘的声音。
她的锦棠当时才五岁啊!
才是个小孩子!
萧云庭急忙去拦住她:“姑祖母,现在皇祖父还未下令通知您,您”
长公主浑浑噩噩,已经听不见萧云庭说什么了。
但是等到出了山门,冷风一吹,她看见马背上的戚元,却又被吹的打了个冷颤,人也终于跟着冷静了。
萧云庭也看到了戚元,顿时松了口气,快步上前接过戚元的缰绳,见戚元利落的跳下来,忙问:“你才刚去哪儿了?我以为你是来了姑祖母这里。”
戚元没有废话,边走边说:“去了一趟柳王妃的娘家江家,事情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柳王妃只怕是奈何不了楚国公府的。”
萧云庭面色顿时一变:“怎么说?”
长公主见到戚元便清醒了,听见戚元这么说,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一行人进了禅院,江妈妈忙出去泡茶。
戚元便将自己的猜测还有江家人进宫的事情说了。
她并没有遮掩,实在的说:“楚国公府最近消极的的确有些过分了,这不是齐王和楚国公府的作风,所以我想了想,他们应当是打着抹黑柳王妃开脱自己的主意的。”
这样一来,也不用再怕柳王妃回宫有什么威胁了。
长公主如今心急如焚,急忙问:“陆明安还有锦棠呢?他们怎么样?”
人都是戚震带回来的,长公主知道问戚元就是最妥当的。
戚元果然都知道,沉声说:“陆驸马其实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之前屡次被追杀,而且追杀的势力这些年都没有停过,所以他没有机会也不敢进京。至于陆锦棠,万幸也没什么事。”
长公主捂着自己跳的厉害的心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萧云庭眉头紧皱:“若是楚国公府是这个打算,那事情就麻烦了,现在原楚国公夫人已经去世,死无对证,江家又为了利益站在楚国公府那边,当然是随便楚国公怎么说。”
长公主对柳家恨之入骨。
她咬牙冷笑:“真是情种啊,为了他那个外室,坑杀原配和嫡女,现在又要抹黑嫡女,连亲生女儿都不认,真是个畜生!”
有本事一开始就不要娶江氏啊。
娶了江氏,当时肯定是看上江家的权势。
后来江家没落了,就这么对待原配。
真不是东西!
但是除了骂几句,她又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戚元却敲了敲桌子沉声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那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他们就得对我顶礼膜拜了吗?”
话说的好好的,戚元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长公主原本满腔悲愤的,此时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嗔怪的说:“怎敢对神明不敬?”
戚元挑了挑眉,嗤笑着说:“我有个法子。”
萧云庭和长公主顿时都朝着她看过去。
尤其是萧云庭,他反应极快:“说来听听。”
长公主也问:“怎么才能证明柳王妃是楚国公亲生的?江家既然会站出来帮楚国公作证,肯定便是已经被收买了的。”
戚元笑了:“为什么要费心思去证明这个无谓的问题呢?与其证明柳王妃是楚国公亲生,不如证明当年刺杀柳王妃和陆驸马的人是楚国公府!”
纠缠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用?
不是亲生的还更好。
不是亲生的,证明了当年动手的楚国公府,那柳王妃再报仇,简直连阻碍都没有,既然不是亲生父女,那有仇报仇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萧云庭忍不住笑了。
对啊!
他立即便明白了戚元的意思:“怎么才能证明?你父亲不是说陆驸马失忆吗?那让陆驸马恢复记忆?”
戚元反问:“对啊,长公主去看望驸马,激动之下,驸马竟然想起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