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宛如寒潭之水,又似无尽夜空中的两点寒星,冷冽而深邃,直视之下,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仿佛灵魂都被冻结。
大将军愕然失色,眼前的变故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云扶,声音颤抖:“你……你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尊上呢?”
云扶未答,只是轻轻一挥手,周遭的火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避让,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他步步生寒,每一步都似乎在冻结空气,使得那本就压抑的氛围更加沉重。
大将军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自心底升起,连手中的长戟都似乎重了几分。
他强自镇定,试图调动体内邪力对抗这股莫名的压迫,但发现一切努力都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云扶终于停下脚步,与大将军仅一步之遥,他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的威压让大将军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回答本尊的话。”
云扶的耐心素来是比指甲盖还少的,只除了对某人之外。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点,周遭的空气都被扼住了咽喉,静止了呼吸。
紧接着,一圈圈冰蓝涟漪悄然绽放,自他掌心为核心,缓缓向四周蔓延,所触之处,炽热的火焰竟也俯首称臣,瞬间凝结成剔透的冰晶,闪烁着既妖异又纯净的光芒,美得令人心悸,却又透着不容忽视的寒意。
大将军惊恐地发现在这股力量的席卷下,竟也未能幸免。
周身缠绕的邪气被层层冰霜紧紧束缚,动弹分毫都成为了奢望。
那冰霜之下,不仅封印了他的力量,更似是将他的灵魂也一同禁锢,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力。
“最后问你一次,鸢儿,在何处?”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大将军的心上,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大将军强撑着脊梁,声音虽硬却难掩颤抖:“她……死了!”
云扶闻言,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冰封,那双素来深邃平静、宛若古井无波的眼眸,此刻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鸢儿……她……”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击打着自己那颗几乎要碎裂的心。
不,这不可能。
云扶双目猩红,血丝满布,指尖一探,已紧紧扼住了大将军的咽喉,将他轻而易举地举至半空。
在这一刻,大将军惊觉自己往昔的英勇与力量,在云扶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奋力挣扎,四肢在空中胡乱挥舞,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加剧了窒息的痛苦,无力挣脱这死亡的桎梏。
大将军惊恐极了,这人,竟比尊上还要可怕。
“胆敢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尊手下无情,顷刻间让你魂飞魄散!”
云扶的声音冷冽如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他的手指如铁钳般紧紧钳制着大将军的咽喉,力度逐渐增强,直至空气中回荡起一声清脆而刺耳的骨骼错位之音,令人心悸不已。
“说!她到底在哪里!”
云扶的双眸赤红如血,怒火在胸中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大将军的脸色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喉咙间发出微弱的呜咽。
心中哀嚎:能不能松开点,我现在怎么说……
云扶见他不说话,怒火非但未熄,反而愈演愈烈,眼中寒光更甚。
他追踪小丫头气息到此,便没了踪迹。
等等,难道小丫头在这火焰洞里面?
云扶身形骤起,宛若破晓初现的闪电,其速之快,恍若雷霆万钧,携着不可一世的锋芒,径直向那火焰洞窟的深渊疾驰而去。
虞鸢之前被一鞭子卷进来,原就重伤的身子在这炽热之地更显不堪重负,直接就晕过去了。
云扶甫一踏入这火焰洞,一股不祥的预感便如寒冰般悄然爬上心头。
外面已酷热难耐,但洞窟之内,却是另一番炼狱景象,温度飙升,较之外界,犹胜十倍。
四周,烈焰肆虐,狂舞着冲向天际,每一缕火焰都像是地狱使者的咆哮,欲将一切生灵吞噬殆尽。
即便是云扶,此刻也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警觉。
这火焰洞窟,其凶险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云扶的声音在洞窟内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鸢儿!鸢儿——!”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千斤重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无法想象,若小丫头真的不慎落入这地狱般的洞窟,在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光是念头一转,便让他心头如刀绞般疼痛,那种后果,是他宁愿用一生去逃避的噩梦。
四周,烈焰如狂龙肆虐,火舌舔舐着每一寸空间,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视线紧紧束缚于方寸之间。
忽然,云扶视线穿透烟雾的迷雾,虞鸢那熟悉而虚弱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云扶身形暴起,犹如离弦之箭,直奔那抹虚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