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你了?”鲲厥咬牙切齿的开口,喉咙当中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低吼。
顾泽垂眸,轻轻的低下了头,半晌他才轻呼出一口气,微微抬眉,“看来,萧太后所说的果然并没有一句假话。”
顾泽无奈的笑了笑。
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可是现如今看来,自己之前居然也会有过如此激荡的人生。
那些人全部都为了保护自己而死。
长公主府的100多条人命,甚至还有长公主自身,都为了保护住自己不被敌人追杀,而付出了他们所拥有的全部一切。
顾泽不知道……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是好了。
“呵,本来以为她是一个硬骨头,还以为她会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所以我当年才会没有任何怀疑的,就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可是现如今看来,她的骨头还是屈服在了你的威逼利诱之下。”
鲲厥低低的笑着,从仅剩的一扇小窗户当时候看着外面阴旎的黑暗,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之下,就连一直明亮闪烁着的星星,也全都害怕的缩了起来。
“说说吧,你是用了什么样的筹码,才会让她甘
心屈服于你的?”
顾泽垂眸,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没有用任何的筹码,是她比你更加的惜命罢了。”顾泽抬眉,冷冷的望向他。
鲲厥一顿,似乎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用这个秘密来换性命。
果然,女人都是软骨头。
就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例外。
“呵,她果然还是信了你的鬼话。你现在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了,就算我逃到京都城外的破庙当中苟延残喘,我本来是天子之尊,现如今都被你们逼到了这种境地。你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我?”
鲲厥咬牙,仿佛是希望通过用目光直接杀了他。
听了这话,本来内心当中就有一些复杂的顾泽轻轻一笑,双眼带着充满怜悯的柔情,“你说的没有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只不过是想要得到这个秘密的手段罢了。”
顾泽低笑一声,在鲲厥恼羞成怒的低吼当中默然的转身离去。
外面的天空依旧黑暗纷呈,星星果然都躲起来了。
顾泽抬头,静静地凝望着天空的黑暗,大脑却一片空白。
在这一瞬之间的时间当中,他甚至都忘了该如何思考,或者说是应该要思考
什么了。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在暗牢当中默默守着的逐浪立刻就跑了出来,脚步稍微有一些急促。
“王爷,牢里那位……自杀了。”逐浪低头,神情也稍微有一些复杂。
当他听到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之后,就立刻走了过去,看到的却是牢中那位头冒鲜血。
等到逐浪去探他鼻息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顾泽闻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以来,和鲲厥相处的每一个场景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那些一起下棋,一起帮他治愈头疾的场面……
各种各样的想法浮现在眼前,顾泽一阵头疼。用力的甩了甩之后,大脑就才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帮他寻找一个普通点的地方,葬了吧。”顾泽轻呼出一口气,抿了抿唇。
“是,我这就去安排。”逐浪颇有些担心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就下去了。
懿安推开顾泽的书房,依旧看到他呆愣的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十分担忧得走了过去。
“我都听说了。你心里也不要过度难过了,他这样草皆人命的昏君,能够有这样的下场……已经是很好的了。”
懿安无奈的笑
笑,扶住了顾泽的肩膀。
“我知道,我没有多想,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顾泽苦涩的笑笑,充满了无奈。
懿安叹息一声,将拿过来的一封信纸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曦月今天寄过来的一封信,上面写着白介的近况。”
顾泽手一顿,又想到了那个白衣飘飘,风光霁月的男子,手似乎是不受控制的,下意识的就从桌子上小心翼翼拿起那封信纸,双手有一些颤抖的轻轻打开。
白介自从回到南镇国之后,一直处于烦躁状态的二群主终于无法忍受,将他关入了密牢当中,日日殴打凌辱。
幸得曦月逼二郡主放人,白介便被带回了曦月的府邸当中养伤。
身上的刀口复杂且严重,甚至还有几块烙铁的痕迹,经过多日的治疗,才终于从高烧的状态当中缓了过来。
二郡主被罚跪在祠堂当中三日,抄写女德百遍,此时才总算是暂时有了完结。
但白介身为二郡主的驸马,自然不能长此以往的住在曦月的府邸当中。虽然曦月身份尊贵无人敢说些是非,但毕竟人多口杂。
到时候如果传出一些对白介非常不好的言论,那么二郡主到
时候估计又会对他惩罚。
曦月能护得住他一次,却护不住每次。
如果二郡主存心要致他于死地,或者是折磨他,那么曦月也无可奈何。
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真的伤了姐妹之间的情分。
顾泽双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