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眸,眼底怔忡:“你此句……是何意?”
“容陌为了面子也罢,为了你之安危也罢,他终究是将你放开了,莫阿九,你此一生,并非只有容陌一人,”余归晚的眼底,前所未有的认真,“同我一起离开此处,去翼国,在那里,我可保你一世安稳无忧!”
一世安稳无忧……
“不可!”未曾犹豫,莫阿九几乎立时回绝。
“为何?你当真还要在此处,等着容陌许你一个不确定的以后?”余归晚双眸极为犀利盯紧了她,“莫阿九,即便容陌心有苦衷,那又如何?他的的确确将你放开,更为重要者,莫阿九,他可爱你?”
“他……”莫阿九本欲启唇,可话至唇边,陡然停下,她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爱她吗?他从未道过,而今,她心底,竟是都有一丝动摇了。
“看吧,他对你之情谊,你都不敢肯定。”余归晚自嘲一笑,“道不出的情感,难道不可笑?可我不同,莫阿九!”话落,他神色尽数收起,双眸尽是深邃与严肃:
“我爱你。”
他沉沉道着,眼底,是让人不忍回视的认真。
爱……莫阿九身子骤然僵住。
“我……是容陌之妻……”好久,她茫然,伸手挥开了余归晚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越发慌乱之下,唯有这个借口。
“若只因着你之身份,你大可在此处长久待着!”余归晚起身,拿过绯色长袍随意一挥已然穿在身上,迷了人眼。
而后,他径自朝门口处行去。
莫阿九盯紧那一抹绯色身影,心底陡然一阵不祥之感。
直至外面传来别院大门紧闭之声,她方才确定,余归晚当真离去了。
匆忙起身,她更不愿在此处多待,她现在只想回自己别院,却未曾想,手方才抓到门框,便察觉到……
门……竟被人从外面落锁了。
“莫姑娘,主人要您莫要想着逃走!”门外,似有守卫轻声道着。
余归晚!他竟困住了她!
莫阿九蹙眉,忍不住伸脚,便欲重重踢木门。
“主子还说,门随便莫姑娘踢!”与她动作一同响起的,是守卫的声音。
“……”那一瞬,莫阿九只觉自己似被人看透一般,心底道不出的无奈。
终究认命,他们这些人,想要困住哪一个,都这般容易。
良久,莫阿九猛地想到什么,飞快拿过一旁纸笔,写上几字,走到门口处:“想让我不逃走,便将此书信交给将军府赵无眠赵将军!”
话落,已从门缝将书信塞了出去。
守卫静默半晌,终究还是朝着门口而去。
內寝之内,莫阿九静静坐在木椅之上。
伤心?仍旧有些的,只是……却比之过往那般撕心裂肺淡了许多,心中偏执,似都放下了……
她交给赵无眠的书信,是写与容陌的,唯有寥寥几字:
“余归晚欲要我同他一同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