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肆内,空荡荡的酒肆,添了几分萧
瑟。
不知何时,窗外本大白天色,徐徐暗了下来,夜色将至。
莫阿九眯了眯眸,隐隐听见门口处几声脚步飞快。
她呆怔了一下。
“叩叩——”木门陡然被人敲了两下。
莫阿九顿了顿:“何人?”她扬声问着。
“娘娘——”门外,妇人之声夹杂着几声喘气声,小心翼翼传来。
莫阿九一僵,她未曾想到,来人竟是张嬷嬷。
匆忙起身,打开木门,果然看见张嬷嬷穿着寻常妇人的衣裳站在门口,见到她,便要跪下。
“张嬷嬷!”莫阿九匆忙扶住了她,“现在在宫外,况且我……被废也是早晚之事,无需行李了……”
“娘娘……”张嬷嬷抓着她的手臂,眼眶微红,“您和皇上,和皇上究竟发生何事了?今日午后,皇上盛怒回宫,竟……竟……”
竟什么,张嬷嬷最终未曾道出来,只是摇首长叹一口气。
“将我的全部物件都烧了?”莫阿九顺着张嬷嬷的话道着。
“……”张嬷嬷静默了。
“烧便烧了,”莫阿九轻笑一声,“本就不再属于我了,那些,是下任皇妃之物……”
“娘娘……”
“张嬷嬷,他正在盛怒之下,你这般冒失来寻我,若是他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你的……”莫阿九淡淡道着,“您入宫三十余年,而今怎的这般莽撞……”
“皇上……不会察觉的,”张嬷嬷顿了顿,“皇上今儿个不在养心殿。”
“……”莫阿九指尖一颤,去了苏倩兮之处吧?
终究未曾再问。
“张嬷嬷,天色已晚,你还是快些回宫吧……”莫阿九停滞片刻,良久似想起什么,
自腰间解下香囊,这个曾与容陌一对的香囊,“将此物带回去,烧还是扔,都随便吧。”
她再不愿要了!
张嬷嬷最终在她一再执意要求下,回宫了。
只是刚行至宫门口,便发现连夜入宫,似有要事禀报的赵无眠赵将军。
“张嬷嬷?”赵无眠眼尖,一眼认出此人。
“赵将军!”张嬷嬷匆忙跪在地上,身子微抖。
“这身打扮,去了何处?”赵无眠随意问着。
张嬷嬷微滞,终将今夜之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赵无眠本就对上次险些伤到莫阿九一事有所愧疚,闻言,当下将张嬷嬷手中香囊拿走,一并带到御书房内。
此番前来,无非因着翼国国师竟无端消失,近日探子汇报,国师似前往大凌京城方向而去。
御书房内。
容陌显然对此事已有定夺,二人又商议一些其他事方才作罢。
只是,赵无眠久未离开,饶是容陌都朝他处望了几眼。
“皇上,我此番入宫,身上倒是带了个好玩的东西,”赵无眠故作神秘。
容陌却依旧手执朱笔,望着眼前奏折。
“这香囊做工,当真是粗糙的紧啊……”赵无眠却若无其事道着。
容陌手微僵,香囊?
“真不知谁人,竟也能将此物送做手信……”赵无眠继续道着。
容陌终究徐徐抬眸,眉目之间尽是冷冽,只一眼,便望见他手中香囊分外熟悉。
曾两手互博也要护住的香囊,而今……竟被那女子轻易舍弃!
“容陌,你看这香囊……”赵无眠转头,要递往容陌眼前。
“啪——”一声细微响声,容陌手中,朱笔陡然生生断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