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凌王朝,果真越发奢靡了!
莫阿九提着一包裹珠钗出门之时,心中默默感叹着。
这珠钗的价格,竟比以往还涨了一番,而自己包裹中这些,显然直逼千两。
手,不自觉摸了口处容陌曾给她的钥匙,让暗卫付钱,也算是花了容陌的了!
只是今日,她倒是真的分外败家了,不知道容陌知晓,可会后悔将私库钥匙交于她?
后悔也好,这样,便可将她放了,她也光明正大离宫,省的自找不自在呢!
只是,心底深处,蓦然幽幽传来几声叹息:后悔?真的好吗?你果真愿意离去?
那一瞬,莫阿九心底陡然升起一丝惶恐,这分明半月有余而已,她竟……已然动摇了离去的心思。
容陌不过对她好了几分罢了,她便心有不舍……
莫阿九,这般好打发!
暗卫终究隐了去,莫阿九不知他收到了什么命令,即便是人少之际,竟也没将她打晕带回,若是这般,她定会更怨容陌的。
只是……此处离着城郊还有不少距离,莫阿九无奈望向前程,踏上回家之路。
“哒哒——”身后,陡然几声马蹄声传来,听来十分悠然,而后,马车轱辘转动之声滚滚。
莫阿九靠边,让着马车过去。
未曾想,那马车却只是“哒哒”跟在她身后,未曾有丝毫越过她之意。
微微蹙眉,她最终察觉到一丝异常,徐徐转眸,却只
望见今晨还见到的马车,就在身后跟着,轿帘微扬,依稀可见里面绯色宽袍。
莫阿九的神色越发的苍白,径自朝一旁窄巷行着,有些人,她终是不能招惹的,只能竭尽全力的逃避。
可是,任由她如何逃,那马车却始终幽幽跟着,不紧不慢。
窄巷本就狭窄,仅容一马车勉强通过,是以,这马车跟进,其后,马车自是拥堵不堪,马匹低嘶之声不绝于耳。
“莫阿九,天色已暗,你打算这般走回城郊!”马车上,轿帘掀开,余归晚的声音怡然自得。
“……”莫阿九未曾言语,脚步越发的快。
“你若不上马车,本公子不介意让身后这些人均数等你一人!”余归晚的声音依旧响着,十足的威胁。
莫阿九脚步一滞,心底隐隐叹息一声。
不得不承认,余归晚最懂得如何抓人弱点。
心底轻叹,莫阿九最终转身踏上马车。
马匹长嘶一声,开始疾驰起来,窄巷终究开始顺畅了。
“去近郊那处院落?”马车上,余归晚冷哼一声。
“嗯。”莫阿九却只囫囵应了一声。
余归晚闻言,唇角笑容却似格外嚣张:“怎的?你果真被容陌从宫中赶出来了?”声音倒是分外幸灾乐祸。
莫阿九微顿,好久微眯双眸:“我主动请缨罢了。”
“为何?”
“……”这一次,莫阿九未曾回应,余归晚的好奇心未免太重,最
终,只堪堪转眸望向他处,“方才那位美人儿呢?”
“一介清伶,自是去她该去之处!”余归晚应得随意。
莫阿九微怔,清伶,她自是知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卖艺不的勾栏女子嘛!
余归晚果真魅力十足呢。
“你这般拈花惹草,不怕老天报复?”她睨着他。
余归晚本慵懒靠在轿壁的身影微顿,为何他觉得……报复已然来临?
“你方才还未曾回应本公子,为何离去?”余归晚睁开双眸,故意问着。
“……”这一次,莫阿九也静默了下来。
马车内一片死寂,再无一人言语。
轿外,天色终究徐徐暗下,已近戌时,偶有人提着灯笼慢慢行过,平添几分幽静。
院落已近。
“容陌果真刺了自己?”昏暗中,余归晚陡然作声。
莫阿九睫毛微颤:“……嗯。”只含糊应着。
“为了将你留下?”
这一次,莫阿九未曾回应,亦不知该如何回应。
“莫阿九,你当真无用,他即便刺自己,伤的是他罢了,与你何干?你倒好,他不过稍一示弱,你便巴巴上前……”余归晚的身子陡然停止,目光直直望着她,语气终是难掩恼怒。
“……”莫阿九僵硬坐在原处,张了张嘴,欲行反驳,终是……无从反驳。
只因着……余归晚说得对,莫阿九……太无用了!
明明曾被伤害那般深,遇刺时,竟
还要挡在容陌身前!
明明已然离去,却终究归来!
听闻容陌抱着误认为她的女尸伤心欲绝而心生动容。
她,果真无用。
不过那一年宫宴初见罢了,谁曾想到,此后便是一眼万年?
“余公子不应该早已知晓?”好久,莫阿九静静启唇,“莫阿九,便是这般无用。”
余归晚的脸色蓦然苍白,他望着她,指尖微颤:“停!”陡然作声。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莫阿九的身子随着马车微微颤了颤,终是平稳如初。只是二人,均都一动未动。
“余归晚……”好久,她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