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诞辰,我心中欢喜,要喝,要喝!”容陌慵懒勾唇,大手缓缓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拂开,“今儿个,你便好生吃着,我陪你喝着!”
他陪她……
莫阿九睫毛一颤,而后猛地上前,近乎强迫般将他手中杯盏夺了过来,将长寿面推到他眼前:“不准喝,吃面!”
容陌似呆怔面前,望着眼前长寿面,良久唇角缓缓溢出一抹笑。
她应该……还在乎吧?而今,他也未曾迟到吧?
这一夜,一坛酒消失半数,余下半坛如同摆设一般,没有人再动分毫,容陌用完了长寿面,莫阿九吃完了荷包蛋,二人间,难得温馨。
只是……夜色终究过去,天空逐渐泛白,黎明,已然来临。
莫阿九缓缓睁开双眸,天色已亮,透过阑窗进入屋内,说不出的别致。
她眯了眯眼睛,翻身起床,而后突然想到什么,转眸望去。
容陌此刻,正安生躺在那处,双眸紧闭,眉心紧蹙,却依旧说不出的风华绝代,长发披散,平添一抹魅惑之美。
为何梦中,也要蹙眉?
莫阿九微怔,竟不自觉伸手,似要揉将他的眉心,却终是在将要碰触之时猛地停顿。
昨夜那坛酒,她放了迷药,不敢用西域曼陀罗,因着对身体无好处,只用了安神助眠的药物罢了。
也算……二人间彼此最后温柔罢!
起身,飞快穿戴好衣物,拿过容陌腰侧的令牌,将细软包裹飞快收拾利落,转身朝着门口处跑去。
“娘娘?”两边,有宫人惊诧唤着。
莫阿九却始终恍若未闻,亮出手中令牌,所经之处,无数人均跪于地上。
以往从未察觉,而今方才烦躁,这皇宫竟会这般的大,跑了良久,也不过才逃出养心殿罢了。
脚步匆忙,甚至连轻若无声的脚步都变得嘈杂起来,绕的莫阿九心难安宁,只觉似有大事发生一般。
自昨夜伊始,她便已然决计离开,昨晚与容陌共饮美酒,不过……只是给自己最后纵容罢了。
前方,巍峨城墙之下,高大城门紧闭。
莫阿九飞快朝那边跑着,手中令牌攥的更紧,心口处跳动飞快。
“莫阿九!”身后,陡然传来男子冷冽吼声,冰冷阴厉,宛若自地狱中发出一般。
莫阿九本急速前行的脚步,陡然便停了下来,僵在原处,再无法动弹。
“莫阿九,你若敢离去,朕,定会要你后悔!”
容陌袖口,袖刀骤然亮出,冰冷肃杀,而后,他手微横,袖刀尖直指他的心口。
他在威胁她,用的,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