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容陌睫毛蓦然一颤,他想,他有些明了这个女人听到他说“玩够了”是何种心情了。
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未在玩。
手,猛地伸出,隔开与莫阿九之间的距离,他紧紧望着她,双眸间似带着不可置信。
“你以为,朕在玩?”他问,毫无情绪。
莫阿九指尖微颤,竟不敢回视于他,最终只垂眸:“皇上还是不要这般戏弄我了。”
她果然以为他在玩。
胸口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容陌死死盯着身前的女人,下瞬,拿过酒杯,面向众人。
“凌云阁众,前不久曾前往皇宫一展风采,太上皇甚为喜爱,念及众不日便要离京,朕特来为诸位饯行!”他说得平淡,恍若方才的怒火早已消失,下瞬,他扬手,一把将手中酒尽数饮尽。
周遭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恭敬致谢,回酒为礼。
此刻莫阿九方才发现,原本站在下方的方存墨,早已不见了踪迹。
“伉俪情深的戏码早已演完,皇上可否放开臣妾了。”莫阿九垂眸,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他另一手依旧在紧紧桎梏着她。
“戏码?”容陌似饶有兴致般,了一遍这二字,下瞬,唇齿间竟挤出一抹笑意,“爱妃好大的担子!你是朕之爱妃,伉俪情深只是戏码?”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莫阿九却只觉得心中忐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温柔的容陌,越危险。
她想要逃离,终是寻不到逃离的理由,最终,只是硬着头皮反问道:“不然皇上以为?”他总不会以为,他们二人见果真有真切情谊在其中的。
否则,
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容陌双眸陡然紧锁,他仔细打量着身旁女子,好久:“莫阿九,朕已然忍你太久,而今你倒是越发任性!你要出城文牒,朕便与你出城文牒,你想去内务府,朕便着你去内务府,即便当初朕不该趁你痴傻纳你为妃,可当初你强嫁于我,你我二人,也该扯平了!”
他的声音,尽是不耐。
任性?莫阿九却被他话中之词震住,好久,她方才缓缓抬眸,眼底似浮现一抹嘲讽:“皇上一直觉得,我只是任性而已吗?”
“不然?”容陌蹙眉。
“原来……不管我如何认真,皇上始终认为我不过当初那个任性之人啊……”莫阿九轻声,“那我,便任性好了。”
话落,她微微整理裙摆,便要起身离去。
她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周围众人诚惶诚恐的目光,身边容陌的不耐与冷冽,她均不愿承受。
她本已成功到达前院,却未曾想,刚行至转角,手腕已被人紧紧攥住。
莫阿九微愣,竟是容陌,他竟……抛下了满宴贵胄。
“皇上还有旁事?”莫阿九顿了顿,只佯做诧异,“若是无事,便放开我吧,任性之人,合该配不上皇上!”
“莫阿九!”容陌似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唤着她的名讳,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莫阿九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只因着……随着容陌怒火的宣泄,他的手,几乎用尽全力,攥的她手腕生痛。
可是……她却找不到让他放手的理由了。
最终,莫阿九只呆呆望着容陌身后,口中轻声:“温青青……”
容陌攥着她手的大手猛
地一震,手中力道瞬间松懈,回眸望去。
莫阿九瞬间挣脱,将自己的手腕抽离,起身朝着后院下人房的方向行去。
果然,那个男人,唯有在听见“温青青”三字时,才会被吸引呢!
容陌此人,鲜少在同一处跌倒两次,但,唯有用温青青,可使得他此次中招,百试不爽。
也许,这便是她永远比之温青青不上之处吧。
苦笑一声,莫阿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便要行至前方房中。
却不想,下瞬身子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挟持,整个人被困于墙壁之间。
“莫阿九,你果然又在耍花招!”容陌隐隐怒火的声音传来,他怒视着身前的女子。
“花招?”莫阿九笑,“你若是不中这花招,我怎么会用呢?容陌,你的软肋,果然从始至终不过一个温青青而已!”
她微微昂首,只想此刻自己不那般脆弱。
容陌却静默了,静默好久,他的怒火竟缓缓平息下去,他望着她,声音已然平静:“莫阿九,你这般是想让朕望你鼻孔吗?”
“容陌!”闻言,莫阿九心中却只觉恼怒,“你这是何意?又有何意义?这样一直纠缠不休,不过两败俱伤……”
“有意义!”容陌猛地开口,打断她余下话语,“莫阿九,方才提及温青青,你不是在捻酸?你敢看着朕,告诉朕你对朕早已满不在乎?”
对他满不在乎?莫阿九静默了,好久,她抬眸,满眼平静:“那你呢?”她轻轻问着。
“……”可是,容陌沉默了。
“又是这般呢……”莫阿九嘲讽一笑,“容陌,从未在乎过我的你,有何资格
留……”
“若是……”容陌突然开口,莫阿九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