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九四周环视,打量着此间院落,难怪余归晚被接入宫后,曾主动要求入主此间院落,而今看来,倒也风雅的紧。
“这些芍药开的好生漂亮。”莫阿九望着一旁开的花枝乱颤的花丛,扬声说着,努力做出一番同是风雅之人的模样。
“这是牡丹,”余归晚神色微僵,下瞬,他深吸一口气:“你若不懂,可以闭嘴。”
“……”莫阿九终是默默闭嘴不言了。
这芍药生的和牡丹这般像,她即便看错也不怪她啊!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以,示弱便对了。
“诞辰是在明日,你跟着我做什么?”甫一行进殿内,余归晚便慵懒靠在一旁木椅之上,眯了眯眸,“你难道不知,这皇宫,可是容陌的地界?”
“我自然知道。”莫阿九顿了顿。
“既然知道,随我来作甚?”不知是否是莫阿九的错觉,她只觉余归晚神色似有……冷意。
“培养感情嘛……”莫阿九悻悻回应,“毕竟往后您可是收留我之人,我自然……”
莫阿九未曾说的是,她担心此男人方才只是糊弄自己罢了,一旦转身,便翻脸不认人。
“怕是贵妃娘娘对我不信任至
极,特地跟来探我口风吧?”余归晚抬眸,直接戳破她言外之意。
“……”莫阿九静默片刻,“余公子怎的这般污蔑人,我怎会信不过余公子呢……”
说着,她默默垂眸,竟是连余归晚双眸都不敢对视。
余归晚注视女人良久,终究自喉咙深处冷哼一声,“最好这般。”话落,人已慵懒拿过一旁的瓜果好生品尝起来,似心情都随之好了些。
莫阿九见状,缓步移动上前;“就是不知,余公子究竟有何打算?”
“怎么?不相信本公子的能力?”余归晚睨她一眼。
“哪能啊!”莫阿九哂笑一声,“就是……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总要通通气不是?”
“无需。”余归晚摆手,“本公子做事前,向来不喜那些条条框框。”
合着您老就是那一介莽夫呗?莫阿九心底冷哼一声。
“说什么呢?”余归晚声音蓦然低沉。
莫阿九一僵,她方才并未说出声啊。
“下次在心底道人长短之时,收拾好自己的脸。”余归晚嗤笑一声。
莫阿九顿住,容陌也曾对她说过这番话。
“在想甚么?”
“容陌……”待说出这二字,莫阿九
方才惊觉气氛冷凝,她匆忙抬头,却见余归晚正面无表情望着她,“没,只容陌也曾说过这番话而已……”
余归晚睨她一眼:“那本公子比之他如何?”
“甚么?”莫阿九诧异,怎么也未曾想到他竟会两相对比。
“本公子之气势,比之容陌如何!”余归晚这次倒是很有耐性,重复一遍。
“你们啊……”
莫阿九方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一阵飞快脚步声,紧接着殿门已被人从外面推开,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莫阿九身子一僵,却见容陌已穿着一袭龙袍,飞身行进殿内,边行边道:“看不出二位倒是聊得分外投机啊!”
这才是容陌本尊啊!
莫阿九不知为何,心底竟率先浮现这个想法,她朝着余归晚处望了一眼,示意道:看见了吧。
余归晚虽说一个眼神,便有倾国倾城之姿,然,论起那高高在上的清贵与霸气,舍容陌其谁?
余归晚见状,竟也丝毫未气,反而很是柔和的绝艳一笑。
莫阿九呆了呆。
“爱妃此刻怎的不说话了?晌午不还曾道,有人觊觎爱妃美貌,妄图对爱妃欲行不轨之事?现在怎的成了哑
巴?”凉薄如冰的声音,自身前响起。
那语气,凉的直让莫阿九心底打了一个冷战,此刻她方才发现,容陌,早已面无表情。
“我那只是……”莫阿九迟疑半晌。
“娘娘对戏曲之事极有行至,和余某讨教则个罢了。”一旁余归晚懒懒解释,“皇上恐是自前朝赶来,龙袍都来不及褪下,可是要饮一杯茶?”
莫阿九心底蓦然一僵。
容陌神色却是越发难看,下瞬,他竟真的上前,走到余归晚旁,拿过一杯茶,啜饮一口,已重重放在桌面,起身朝门外行去。
莫阿九却只满心茫然。
“还不跟上?”已走到门口的容陌侧眸,问的凌厉。
莫阿九自然知道,此刻自己若是不听话的下场,最终疾走几步跟了上去。
却在他们走出殿门后,余归晚方才望向桌上,容陌拿起的茶杯,他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却见茶杯顷刻间化为齑粉!
余归晚眯眸,良久轻笑,恐怕容陌最想消灭之人,是自己吧!
回去之路,一片死寂,莫阿九几次想要打破沉默,以免自己饱受精神折磨,但容陌却始终一副冰冷神色,一言未发。
直到行至养心殿内,容陌
大步流星行在前,方才厉声道:“备水!”
话落,人已行至內寝。
莫阿九见状,心底瑟缩的越发厉害,迟疑着自己是否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