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九知道自己从不温柔,以前她还愿为着容陌装一装,然现在,她却连装都不愿。
“莫姑娘,这与陌无关……”一旁,温青青贴心上前,焦急解释。
“莫姑娘?”莫阿九终于将目光方向她一侧,“温姑娘,而今本宫是皇上唯一的妃,却再称本宫为‘莫姑娘’,可是打了皇上的脸?”既已如此,她何必继续软弱。
温青青闻言,脸色越发苍白,当真是我见犹怜的样子:“娘娘,今日之事,与陌无关,全在我不该这般任性……”
“温姑娘而今又以何种身份对本宫说这番话?”莫阿九径自打断了她,“本宫以为,这是本宫与皇上之间的事!”
曾经她痴傻,而今她可再不是曾经的她!
温青青的脸色似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而容陌听闻她所说,神色越发冷凝。
莫阿九却只觉心底越发荒凉,果不其然,在容陌心底,她终是连温青青的一根头发都比之不过!她……不过是他报复她的工具罢了!
“皇上当真是痴情种子呢,三年了,您的心思始终如一!”莫阿九转眸,嗤笑一声,“您这一边不废黜我身份,一边却又和温姑娘这般亲密,这种脚踏两只船之做法,当真和温姑娘万般般配呢!”
“莫阿九!”容陌声音瞬间冰冷,眼底深邃漆黑,却好似蕴藏着。
“难道臣妾说的不对?”莫阿九鲜少对他自称“臣妾”的,眼下,她终是失望了,“方存墨有无碰过温姑娘,同皇上有甚么关系?这般闺房之事,何须同皇上议论?”
“那你呢,莫阿九
?”容陌紧盯着她,目光平静,“当初不是你将朕与你之间事全数告知莫玄?在膳食中下药的你,有何资格指责旁人?”
当初?
莫阿九听闻这二字,只觉得心思恍惚了一瞬,脸上血色立时消失,她僵于原处,好久方才勉强扯出一抹笑:“您说的没错,皇上,当初是我卑鄙在先,在膳食下药,”说到此处,她声音陡然尖利,“可我也受尽责罚!失去一切!江山,身份,地位,权势,父亲,爱情……够不够?”
她早已……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可是她呢?”莫阿九猛地伸手,指尖直直指向温青青,“皇上的温存与抚慰,方大人的宠爱与追求,众人的称赞,世人的追捧,凭何?”
老天素来不公,她早已知晓,她认命,她自知,她斗不过老天。
可这些人,容陌也好,方存墨也罢,他们未免太过欺人太甚!
她不说,他们都以为她不会痛!可她分明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容陌之眼神似一瞬间深沉下来,垂眸一言未发。
“容陌,你可还记得,成亲之日,我曾对你所说之话?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的,可是……我绝容不得半分背叛!”话落,她重重擦拭一下眼角,果真还是落泪了啊,“而今,我再不愿陪你玩下去这一场囚笼游戏了!”
“你这是何意?”容陌抬眼,双眸专注盯紧他,眼底伸出,未曾有一丝情绪。
“废了我,或者……杀了我!”莫阿九猛地凑近到容陌身前,一字一顿,“容陌,你要好生听得
仔细,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方才我未曾听清楚,莫阿九,你说得什么?”容陌连“朕”都不说了,声音似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轻声,让人心惊胆寒。
真没出息,莫阿九对着自己颤抖的指间嘲讽一笑,下瞬却依然鼓足勇气,“容陌,我方才说,要么废了……”
话,并未说完。
她的手腕已然被人重重攥住,用力朝着御书房内带去。
此刻已怒到极致的容陌,竟是……连一旁的温青青都不管不顾了。
可莫阿九能顾得上,她素来不是好人,父亲说过,好人总是吃亏的,她不愿吃亏。
因此,在容陌将她拉入御书房之际,她同时伸手,攥住了温青青的裙裾,想要控制自己的身形。
突遭变故的温青青哪能经受住这般大的力道,当下娇呼一声,身子不自觉的朝一旁倒去。
容陌的脚步突然便停了下来,他立于原处,再不前行半步。
“青青,你可有事?”他低声唤了一声。
一旁,莫阿九心底终是止不住的冷笑。
果然,不愧是容陌的心尖肉呢,万般金贵!
温青青并未言语,只脸色苍白半倒在一旁,手看看扶住门框。
容陌见状,弯腰一把将温青青横抱在胸前,已然走进御书房内。莫阿九只安静望着,看那二人行进,转身便欲离去,却不曾想,御书房大门在她眼前被人“砰”的一脚关上,力道之大,让人耳朵一阵嗡鸣。
“皇上可还有旁事要说?”莫阿九靠在门口,嘲讽问着。
“这话本应朕问你!”容陌已然恢复清冷,他
将温青青放于一旁软塌之上,“莫阿九,你可知朕废你之后,你之后果?”
后果?莫阿九思绪似恍惚片刻,不过是分文得不到,身份地位权势消失,她重新变得一无所有罢了!
她本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容陌,这又并非我第一次被废,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