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手中,长袍倏地落地,寂静无声。
他垂眸,安静望着地面上的长袍,双眸宁静。
莫阿九一怔,顺着他的眼神望向地面长袍,复又抬眸望向容陌,心中霎时一阵警惕,只觉此刻此地分外危险。
只是她身子似被定在原地般,动弹不得。
“做什么?自己衣裳不好生穿着偏要交于旁人,而今掉地上,还指望旁人捡起吗?”莫阿九不知何处涌来的骨气,先发制人开口。
容陌闻言,不过抬眸轻描淡写望她一眼,眉心微挑,后面,有宫人似快步走来。
出乎莫阿九预料的是,容陌在她眼前,竟真的弯下腰身,捡起衣裳,而后抬眸望向莫阿九:“爱妃可是满意了?”他随意问着。
“……”莫阿九沉默了,终是不自然转眸。
这个男子此刻太过诡异,直觉告诉她此刻远离为好,是以,她侧身便要离这男人远远的。
“既然爱妃已然满意,那便同朕聊聊方才的话头。”容陌便换上宫人递来的宫服,便随意道着。
莫阿九身躯一定,也只有在宫外,他才会对她自称为“我”,进得皇宫,便又是高高在上的“朕”了。
“朕从未记得,朕曾应过爱妃不与爱妃行暧昧之事的要求!”容陌缓缓行至莫阿九身侧,声音平静无一丝波澜,“朕倒是记得,朕曾说过,朕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
莫阿九心尖一颤。
她当然记得他
这么说过,且那一次……自己浑身酸软难耐!
“我理解并惋惜!”莫阿九缓缓转身,面对着容陌,“但是,皇上但凡勾勾手指,京城有的是女子想要投怀送抱,皇上大可自其中任意挑选一个,以解燃眉之需!”
任意挑选?
容陌双眸骤然紧缩,目光平静的望着莫阿九:“爱妃方才说了什么?”声音端的是清润悦耳。
莫阿九脚步没出息的颤抖片刻,竟后退一步,而后方才察觉到自己的怯懦,逞强般朝前走了两步:“我说,皇上大可随意挑选……啊……”
她的话并未说完,便只尖叫一声,整个人竟已被容陌拉着手腕朝內寝而去,动作分外的快,任由莫阿九如何挣扎,均于事无补。
“不是要朕自京城随意挑选一女人吗?”容陌声音凉薄,“莫阿九,你且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在京城之内?”
“我是说除我之外!”莫阿九心底终是生出一丝惧意,只觉得此刻容陌的眼底……藏着千万利刃,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为何除你之外?”容陌冷哼,“你有何特别之处?”
“我……”莫阿九怔住了,最终堪堪闭嘴。
在容陌眼中,她其实特别之人?她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一介不起眼的小民罢了。
“不知该作何回应了?”容陌轻笑,双手一挥,內寝大门已然紧闭,他凑近到莫阿九跟前,“不过,爱妃在床笫之事上,
的确是特别的!”
从未有一个女子,像莫阿九般与他的身体这般契合,契合到,仿佛为了彼此而生一般。
但……也只是身体而已!
床笫之事……
莫阿九怔忡,她懂得容陌字面上的意思,却不懂……话外之音。
“嘶——”肩膀陡然一阵刺痛,莫阿九倒吸一口凉气。
容陌竟咬了她的肩头一下。
“莫阿九,床榻之上,不要想别的事情!”容陌清冷声音传来。
这般自大的男人,竟是连她想什么都要管。
莫阿九睨他一眼,放弃了挣扎,却也没有迎合,只是躺在那里罢了。
“莫阿九,你莫不是以为这般就可以逼朕放开你?”容陌见状,不过轻笑一声,“若真这般轻易,岂不是连你当初所做之事都比不上?”
当初……
莫阿九睫毛轻颤,很可怕的一个词语。
她逼着容陌娶她的那些当初,竟像是前世一般。
可回忆当初,早已无甚意义。
身上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剥落,莫阿九静静承受着。
这一夜,莫阿九不知何时沉沉睡去,更不知隔日清晨,容陌何时离去。
昨夜容陌毫无克制的索取,她根本无力应付。
……
“是以,公主,你离宫不过三日,便被请了回来?”一大早便进宫的桃夭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问的不可思议。
莫阿九一怔,虽不甘愿,然却是事实,她垂首,一言未发。
“也对啦,公
主,你斗不过皇上的。”桃夭。
当初还是公主时,便已被吃的死死的,而今沦为被禁锢之人,怎会斗得过那个人呢?
“不过公主,你既已逃出皇宫,怎的不连夜出京城呢?”桃夭困惑。
莫阿九却身子一僵。
她其实也想要离去,潇洒抛弃这里的一切,可她做不到。
而今的她,骨子里其实是惧怕容陌的,她怕容陌寻她,她只渴望安稳度过此生罢了。
她一直很胆小,所以当初哪怕贵为公主之躯,却连要容陌远离温青青都不敢,她怕将容陌推得越来越远。
而看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