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好像给你闯祸了。”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真的闯了什么祸,不过,提前给小公爷打个预防针,总没坏处。
“嗯?你能给我闯什么祸?”
“就是,我可能跟唐将军说了些难听的话……”
接着,将甄家今日发生之事,说了个大概。
自己与唐平之的对话,倒是说得仔细。
看着小公爷有些严肃的脸,柳依依有些心虚。
不会,自己真的闯祸了吧?
就唐平之那样的品性,她都看不上,小公爷应该更看不上才对啊。
“他说你在甄老将军面前搬弄是非?”
“……啊?哦,是的。”
“还说你不过是个通房?”
“是这样说的。”
得到柳依依肯定的回复,裴铭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怒气。
咦?
柳依依心道。
难道小公爷脸色不好,不是因为自己给他惹了祸,而是因为唐平之对自己无礼?
身子突然被搂紧。
“唐大哥年纪比我与江远舟、刘品衍几人大不少,他为人爽快,有些军功在身。
“大家都是京中子弟,我们几个年纪小的,早些年非常崇拜他,便一直有联系,偶尔相邀饮酒。
“只是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一面。你不要难过,这事我会处理。”
“公子,你们崇拜有军功的人,我觉得,甄将军难道不比唐平之强?”
裴铭低下头,面露好奇。
“你知道甄将军多少?”
“没多少啊,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啊。
“什么二十八的年纪,就身居正二品大将之列;什么年轻有为,是多少男儿崇拜的对象;还有什么……哎,你别捏我脸!”
这人真是的!
正说着话呢,捏人脸做什么?
“听你这口气,好似很钦佩他?”
这个问题,委实有些智障了。
柳依依没有回答裴铭的问题,反而问他。
“这样保家卫国的将军,为了国家百姓,年纪轻轻,却常年待在北地那等苦寒之地,你不钦佩?”
裴铭突然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自然,自然是十分钦佩的。”
“那不就齐了,我对甄将军的钦佩,与你对他的钦佩,性质是一样的,你一天到晚有的没的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堂堂太子伴读,那个随意扫视一眼他人,就让人身心颤抖的国公府小公爷,竟然被一个弱女子说到脸红!
裴铭不自在地咳了咳,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看柳依依。
柳依依斜着眼瞅他。
这人,都快泡到酒缸里了!
“对了,先前见公子的时候,不是骑马的么?怎么又换成马车了?”
“我回府的时候,你还没有回来,猜到你还在甄府,便过来接你。”
“哦。”
心中暖暖的。
早已过了饭点。
两人一回到瑞竹轩,廖妈妈就让人将热着的饭菜端了过来。
匆匆用完晚饭后,裴铭让柳依依洗漱早些休息,自己则是去了慈安堂。
他要把姑母做的事,告诉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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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堂
老夫人段氏正在西厢房内,大儿媳窦氏也在。
段氏坐在软炕上,双眼紧闭,手中佛珠翻动。
窦氏站在一旁,战战兢兢。
刚才吃过晚饭,程嬷嬷就来盈水居找自己,说是老夫人有请。
她连忙洗脸净手,这才带着大丫鬟彩明,随程嬷嬷去慈安堂。
也不知是老夫人提前吩咐,还是程嬷嬷好意提醒。
快到慈安堂的时候,程嬷嬷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大夫人,平阳侯府的老夫人,今日请了咱们老夫人去平阳府一叙。”
只这一句话,窦氏就知道自己干的事,被老夫人知道了。
身子立即紧绷起来,不情不愿地朝慈安堂的方向走去。
心里将刘氏狠狠骂了一顿。
铭哥儿的婚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当初他年纪小,学业繁重,便也罢了。
只是现在铭哥儿年纪也不小了,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着急。
他不急,作为母亲的窦氏,才更急。
自从有了那个小通房后,窦氏就知道自己儿子的身体没毛病。
就想着,他的亲事也应该提上日程。
她跟裴栋提过这事,国公爷的意思是,明年春闱殿试过后,再给铭哥儿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反正她也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上几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前不久,平阳侯府的侯夫人刘氏,突然遣人来了国公府。
说是从西南商人处,购得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鸟。
因不好带出去,只好请国公夫人能去趟平阳侯府,一起赏鸟。
府里也没什么大事,窦氏便带着彩明去了平阳侯府。
不仅见到了会学人说话的鸟,还见到了侯府的嫡小姐、人称京城才女的江淑。
平阳侯这位嫡女,窦氏可是知道的。
今年都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