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忽然希望宗政季衡赶快离开,让自己有时间恢复一下情感,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堪一击,难道真的是一入皇宫深似海?
宗政季衡也没有再继续取笑她,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回到椅子处,坐下来。
或许是没有缓过来,白苏刚一坐下便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么一咳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见到这阵仗,原本心里就担心不已的宗政季衡也按捺不住,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一边向外面吩咐道:“传太医!快!”
他有些后悔,就不应该相信白苏的话,昨日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罢,但今日见到她神色如常,便没有放在心上,哪里想到变成这样,都怪自己太大意,才让白苏受如此之苦。
白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之前还好好的,怎的现在就咳得如此厉害了?努力的忽视掉宗政季衡着急的神色,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好在禧宁宫离太医院并不远,只一会儿功夫,侍卫就领着太医过来了。
穿着藏青色官服的太医连脑子都没有戴好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跪在床边,还没行礼就被皇帝打断了:“免
礼,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他扶了扶帽子,在白苏细嫩的手腕下放了一个小枕头,搭在上面细细诊断。
其实早在他来之前,白苏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皇帝不放心,才坚持将他带了过来。
没过一会儿,太医就拱手向皇帝禀报道:“启禀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天凉露重,娘娘体寒虚弱,须得歇息几日才能恢复,期间不宜大动,再按照臣给的药方,过不多久即可痊愈。”
听闻没有什么大碍,宗政季衡也就没再那么担心了,趁着太医去写药方的时候,低头替她盖好被子,轻声道:“一会儿让厨房熬药,爱妃乖乖吃了,朕先回上书房,晚上再来看你。”
白苏早就想他离开,自然不会多加挽留,轻轻点点头回道:“臣妾送皇上出门。”作势便要起身,再怎么不喜欢他,做戏也要做全套。
不料,却被宗政季衡出手制止住了。
“你身子不爽利,这几日都不必行礼了,再有人来看你,也一律闭门谢客,就说是朕的命令,你且好好歇着,待身子好了,再说别的。”说着,宗政季衡大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才起身离开。
走到太医的身边时,宗政季衡忽然停了下来,对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太医道:“日后你就做皇贵妃的御用太医吧,你做事,朕也放心。”
太医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笔,低头跪在地上接受皇恩。
不过对于在他的身后,床上的白苏而言,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无端端读了一个人在身边,以后做事可没那么方便了。
宗政季衡走后没多久,太医就拿着一张写满了药材名称的纸递给夏秋道:“夏秋姑娘,日后每天按照这张纸上的药材,加水三分煎服,每日两次,须得在晨食、入睡之前服用才最有效。就有劳姑娘了!”
夏秋接过密密麻麻的纸仔细看了看,当下懂了太医的意思,忍住笑道:“荀太医放心,奴婢一定一味不落地都放进去,好让娘娘早日康复。”特意将“一味不落”四个字重重的说了出来,仿佛是为了解气一般。
怪道冬春站在太医的身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如此辛苦,见到纸上的字,她也要笑得肚子疼了。
方才太医刚进门时,她还以为自己眼睛花掉了,明明就是娘娘自幼的玩伴,荀太傅的二少爷,怎么就变成了太医院里深
受得皇上信任的太医了?
想到以前荀太医还整日拿着自己研制的药喂给娘娘,夏秋笑得更加不厚道了。
见到他们笑得如此明目张胆,白苏心里便是一晃,有些不甘心地叫道:“荀湛!你个庸医,你是想把我治死吗?”
仅仅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她就发现了那张纸上几乎没有空白的地方,若真全都是药材,不得把她苦死哦!
还是冬春先止住了笑声,从夏秋手上拿过药方,递给床上可怜兮兮的白苏道:“娘娘,您瞧瞧荀太医写的,保准您看了也得笑”
白苏伸手接过来,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破功。
只见那张纸上,除了前几行是规规矩矩的药名外,剩下的皆是:“贵妃不舒服,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足足重复了三遍有余。
纸上的话当然不是荀湛原创的,是当初他被荀太傅打的时候,白苏在一旁幸灾乐祸念叨出来的,没想到被他记了这么久。
这种面不改色地说着冷笑话的事情,也就只有荀湛能做的出来了!
看着笑成一团儿的主仆三人,荀湛清秀的面容上也露出了几许笑意,对他这样不言苟笑的人
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先前诊断的时候就发现,白苏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但她又有意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
想到白擎之前告诉过他,白苏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这才扯出了那些话。
笑也笑过了,荀湛的神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道:“白苏,我且问你,你也莫要诓我,你是不是不想做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