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白苏也并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东西,她既然没有隐瞒,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见到她白苏这般淡然,冬春也只是笑自己多心了,没再问下去。
夏秋送了应姑姑出门去,转身回去时,留了个心思,站在墙边的拐弯处,仔细观察着应姑姑的一举一动。
看了许久,也并未发现什么,才小心翼翼地回到正殿,向娘娘汇报这些事情。
身后的那道视线消失之后,应姑姑慢慢地拿起手中的扫帚,回过身来打扫身后的地方,确定四下无人,才将扫帚放在墙角,朝着宫门外走去。
回到禧宁宫里,夏秋如实禀报,冬春却觉得十分怪异:“平常人被人盯得久了,必然会心底发麻,夏秋盯着应姑姑这么久,她怎么会毫无感觉呢?”
白苏也觉得这有些不对劲,思量再三,还是遣了冬春再去瞧瞧。
没过多一会儿,冬春便急急忙忙地回来了,脸上还是犹疑未定的恐慌:“娘娘,应姑姑果真不见了,只剩下扫帚放在墙角。”
若说是打扫完了,理应把扫帚带走,现在扫帚还在,她却不见了,难免让人怀疑。
刚进宫就遇到
了这样的事情,白苏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哭,现在也只能庆幸她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东西。
另一边,应姑姑疾步向懿清宫的方向走去,三步一回头地望了望附近,从懿清宫的后门侧身进去了。
懿清宫是天穹王朝太后姚素凡的寝宫,平日里,除了妃子的晨昏定省,几乎没什么人进出。
自从先皇驾崩,太后就整日地吃斋念佛,不大喜欢喧闹,后来索性连每日一次的晨昏定省也改成了每十天一次。
静悄悄地关上了懿清宫的后门后,应姑姑踩着轻巧地步伐向正殿走去。
灰色的身影没有经过通报就径直走进了殿内,见到她的到来,懿清宫的掌事姑姑明姑姑几步走上前道:“应姑姑来了!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在明姑姑的身后,一扇紧闭的紫檀木门散发出陈年的清香,久久不散,仔细嗅下去,竟还带着些香薰的味道。
应姑姑没有立刻回她的话,仔细瞧了瞧她身后的门道:“娘娘还没出来吗?那边奴婢已经确认过了,是白丞相的女儿不错,奴婢已经将皇贵妃的容貌记了下来,现在就去画下来,待娘娘出来后,将它交给娘娘便是。”
明姑姑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应姑姑不能逗留太久,便默默将她带到画室,又派了一个与她相貌相像的人替她去了禧宁宫的前面做洒扫工作。
应姑姑开始下笔后,明姑姑也不准备打扰她,转身回到了那间充斥着淡淡熏香味道的房间前。
没过多久,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穿着藏青色祥云外套的中年女人就走了出来,明姑姑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禀报道:“娘娘,应姑姑已经回来了,正在画室作画,想必不久娘娘您就能看到皇贵妃的相貌了。”
接着又说了些禧宁宫的其他事情,太后一直是冷冷清清的面容,却在听到昨晚的时候,冷不防问了一句话:“昨晚他们洞房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敬事房的姑姑本要将禧宁宫的帕子呈上来的,但她并不觉得一张帕子就能证明什么。
以宗政季衡的为人,就算没有洞房,他也会在帕子上沾上血,再放回去。
所以那张帕子她没有细看,反而是靠着自己的眼线去猜测他们之间的事情。
“回禀太后,传来的消息说是看不出来,那些人瞧见皇贵妃神情疲惫,但又坚持着坐在椅子上直到丽妃菀夫人,与应姑姑
离开,不像是洞了房的样子。”
明姑姑据实相告,心里呢存这些疑惑。
今儿早上,那张带了血的帕子送到了懿清宫,她还想着皇上一定是与娘娘洞房了的,但下午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皇帝会在帕子上抹上鸽子血,用来充当证据。
听到他们不一定洞房,太后反而开始松了一口气,吊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从静室走到画室的路并不远,但太后知道应姑姑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画好,便放慢了脚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明姑姑聊天。
“她一进宫就是皇贵妃,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哀家听闻今天早上,丽妃与菀夫人相约去找她?最后结果怎么样了?”
对于禧宁宫,太后十分关心,连一个字都不愿意错过。
明姑姑似乎早就知道太后想问的这些,无奈地笑了笑,回禀道:“娘娘就是太过担忧了!皇贵妃娘娘身为两朝丞相心尖儿上的女子,册封为皇贵妃并无不妥。二来,奴婢听说,丽妃与菀夫人从禧宁宫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想来,皇贵妃也是个大家小姐,不至于让自己受委屈的,
若是太后娘娘真的放心不下,也可趁着千秋节之前,紧着敲打敲打,好让丽妃这些人安分一些。”
话虽然如此说,但明姑姑心里却并不赞成这么做。
本来皇贵妃刚进宫,应该让她多拉拢人心,立下根基,若是此刻太后娘娘插手,反而让那些妃子对皇贵妃有所非议,难免不大合群。
太后也不是一时激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