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温柔地笑,“小主起的名字,当然好极了,玉斓,念起来也好听。我回去同你哥哥嫂嫂说了,他们一定开心极了。”
疏桐在一旁见到青栀好好的,也是高兴,这会儿梳月拉着她下去说体己话儿,青栀就吩咐:“把先前她爱吃的那些点心多拿些,便吃不完,让疏桐带回去。”
疏桐憨憨地笑,千般万般地谢恩,才随着梳月到小屋。
母女俩说着闲话,一时玉斓醒了,哭着要吃奶,青栀忙把她递给乳母,又让岚秋带着下去,等人都走了,叶氏才叹了口气,有些歉疚地道:“为娘的这个脾气,实在是糟糕得厉害,你阿爹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宫里能让就让,千万不能给你添麻烦,可见到董德媛出手就打了小顺子,我就实在没忍住。”
青栀把母亲的手合在自己的手中,安抚道:“不要紧,董氏一向这么不着调,仗着太后在宫里谁都敢惹一惹。主要便是阿娘受欺负时我没在,若我在了,说回去的话比阿娘还要厉害的。”
叶氏虽然不算很会这些你来我往的人情世故,为女儿还是操碎了心,青栀这么一说,她更后悔担心,
“既是这样,太后会不会迁怒于你?都怪我,若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阿娘可千万不能忍,”青栀一本正经地说,“女儿在宫里已经很少去和她起争端,可阿娘代表的是整个傅家,若阿娘都让了,旁人还以为咱们家都好欺负,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女儿。”
叶氏也是好哄,究竟一辈子听夫君、听子女的,青栀同她这么慢慢说了,她才接受“自己并没有给孩子惹麻烦”的事实。
又絮了会儿话,得知家里人都安好,姐姐身体也大好了,青栀喜笑颜开。
而叶氏又说:“上次你让梳月通过小太监告知家里的事,你爹上心了,斟酌之下在太医院的吏目中选了一个叫穆元良的,细查之下他家只有的老母亲和一双儿女,他命运多舛,父亲和媳妇都早亡,整个家里唯有他赚些钱,还要照顾一双幼儿,实在有些贫寒。其实这人是医学世家,却不得机会不受重用,你阿爹挑了稳重的人去照顾他母亲子女,解了他后顾之忧,来往间又十分赏识他的医术,这个穆大人便十分感念,肯做小主心腹。”
青栀这才放下心来,这件事一直
是她的心头大患,太医院里终于有了个自己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话说到这里,叶氏也是守礼的人,来前夫君也吩咐自己不要在宫里留太久,免得扎眼,当下就起身预备出宫了。
青栀向来稳重,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也不禁红了眼眶,终究下一次再见不知是不是又要等来年,然而她忍住哽咽,嘱咐母亲:“别挂念我,我在这里很好,皇上也挺喜欢我,宫里没人会为难我,娘与爹千万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
叶氏早就呜呜咽咽哭起来,又想着傅崇年说深宫里是忌讳见哭声的,只得强自忍着,看到青栀亲了亲玉斓的小额头,勉强笑着说:“小主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凡事不可心急。你爹让我和你说,吃的喝的打赏的,若是钱不够,就让人带出话来,不可委屈了自己。”
青栀连连点头,因她是皇上的女人,亲自送母亲出去不合适,只得只送到门口,不曾想柔贵妃身边的红昙过来了,笑着说:“娘娘听说了夫人入宫时的事,特让奴婢过来亲自送夫人出宫。”
青栀心里感动,红昙是整个锦绣宫的掌事宫女,代表的
是柔贵妃,董玉棠之流敢欺负小顺子岚秋,可从来不敢在红昙面前多说什么。青栀赶忙道谢,并用了尊敬的称呼,“多谢红昙姑姑,晚些我亲自去正殿向贵妃娘娘谢恩。”
红昙和气地说:“贵妃说不让小主去谢恩呢,小主是咱们锦绣宫的人,凭她是谁,也不能越过娘娘来教导小主和夫人,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叶氏一听,就知道这位贵妃是向着自家闺女,忙在一旁夸赞,“这位姑娘看着就面善,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什么样的宫女。柔贵妃娘娘对小女的照顾,臣妇铭记在心。”
红昙点点头,便谦和有礼地请着叶氏出去了。
送走了母亲,青栀的心里还是高兴大过难受。到了晚间饭后,听说皇上又翻了念云的牌子,青栀便也准备洗洗睡了。
等出了大年,孟念云竟然也传出有身孕的好消息。卫景昭十分高兴,相较于姜映然不太温柔的脾气,他自然喜欢念云更多些,源源不断的赏赐进了玲珑轩,太后也笑得合不拢嘴。究竟这宫里已经长久没有这样双喜临门的好事了。
借着皇嗣,念云在大封六宫后,又从正七
品选侍进为从六品才人,速度不可谓不快。一时间,玲珑轩成了整个六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就连内务府有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孟念云。到底大家都是人精,哪一胎对皇上而言更重要,看得清清楚楚。
来探望念云的青栀就故意吃味似的道:“你瞧瞧,这些好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在你这里就像平常之物。”
彼时念云才睡起午觉,青栀不让她起身,听闻这话就害羞地笑,脸上爬上两朵红晕,“姐姐喜欢什么就拿去,没的在这里酸我。”
青栀起身把被子给她掖一掖,温和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