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如方才那般弱,方才教我失望呢,接下来的战斗,才是我所期望的。”苏莺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巨大扎纸鬼,晶莹的眸子里闪烁兴奋的光芒。
“小剑剑,灭了那钩子!”亦在下一刻,苏莺便对寒客欢发出了命令。
说着的同时,她右手虚捏,那火符棺材已是顷刻间将那十七把武器给焚烧成无。
在寒客欢的视野中,那巨大扎纸鬼的身上已是浮现满满当当的武器纹路,包括被他压下的纸钩。
可以确定,扎纸鬼已经完全舍弃了被禁锢的武器。
故而,苏莺才毫不犹豫地将之毁灭。
如此,寒客欢自然也不会落后。
桃木剑意汹涌间,瞬间绞杀了这空有蛮力的纸钩。
紧接着,他迅速冲飞至苏莺的掌中。
倒不是他完全主动想要飞去,而是他感应到了苏莺的召唤和灼热之力,半推半就而去。
他也有些意外。
苏莺似乎是要拿他和扎纸鬼做最后的决战。
如此倒也顺了寒客欢的意。
这可是绝佳的辅助+划水位。
再看巨大化的扎纸鬼,此时此刻俨然进入了狂暴状态,全身武装到了压制,都是弥漫着武器纹路,看着狰狞不已。
那武器纹路在热浪翻滚间,也仿佛活了过来,似乎随时冲出。
苏莺将寒客欢横在胸前,一手握着剑柄,一手结印,口中则是念念有词,“上善若水,亦可攻伐!”
短短瞬间,寒客欢便感觉自己沐浴在温凉的河水之中,有一种别样的舒服感。
“水符?再加上之前的火符、风符,师妹你到底还能如此信手拈来般掌控几种属性的力量?”战场之外,沈桑轻声感慨。
在她感慨之时,苏莺已是携着被一团仿佛活过来的水包裹的寒客欢朝着巨大扎纸鬼冲刺而去。
她振动一双火翅,翩然跃飞而起。
那组成翅膀的火焰之中,隐隐闪烁着许多个“风”字,这使得火焰更旺,也使得苏莺的速度有着更多的加成,有如神助。
“剑贯长河!”仿佛之中,寒客欢听到了苏莺一声铿锵有力的吟唱。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怒江之中,被湍急的水流冲刷,惹得全身生疼,浑然没了方才的舒适。
他就好似河底的一块沉木。
当然,与之一同出现作用在他身上的,还有一股灼热之力,正是来自苏莺。
冷热交替,却没让寒客欢感觉更加痛苦。
相反,他感觉自己一瞬间从如杂草一般的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那湍急的怒江刮在身上,就仿佛挠痒痒一般。
踏波逐浪间,寒客欢看到了巨大的扎纸鬼。
面对它强大的压迫力,寒客欢身体占据着主导的灼热之力轰然爆开,他整个剑身朝着扎纸鬼的胸膛精准劈砍而去。
怒江的水被承载着剑意的灼热之力裹挟,朝着巨大扎纸鬼重重地泼去,怒江仿佛化作了一条巨大水蟒撕咬而去。
而在旁人,就比如沈桑和“急着”赶来的大小文二人,寒客欢剑身之下凭空出现了一道虚幻的长河,贯穿的方向正是巨大扎纸鬼的胸膛。
“这似乎并不是我茅山斩妖学院的法术,但又颇有相似之处,仿若同根同源,这难道是师妹自己琢磨的变招?竟是不输一般的中品剑术。”沈桑再度感叹。
“文大人快啊!我们的猎物要被人抢先了!这怎么能行?文大人你一定要夺回来!”文祥看到苏莺的恐怖一剑,当即更加慌张。
“是的呢!且看我如何大展神威!”文达奎傲然道。
然而下一刻,他却是忽然“啊”的痛叫一声,然后狠狠跌倒在地,惹得小小的文祥也翻滚在地,两人身上都是沾满了泥土,使得本就风尘仆仆的他们更显狼狈,若是去到街上,定也能得几个好心人的救济。
“文祥!都怪你,这么急做甚?到手的鸭子飞了,我的脚也扭了,唉哟,好痛。跟你说了,要时刻保持从容,不能乱了章法,现在好了吧,翻车了!”文达奎抱着脚腕,倒是率先责问起了文祥。
“都是我不好,文大人,是我害了文大人。”文祥一脸自责,圆圆的眼睛已是溢满了泪水。
“好了好了,这一次算是错过了,倒也无妨,等下次嘛,来,文祥,给我揉揉脚。”文达奎大度地原谅道。
不过,他本以为文祥会和以前一样乖巧地服侍,但没想到的是,文祥小脸一凝,执拗地站起身来,坚持道,“文大人,我又搞砸了,但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错过!”
喂喂!我这还“伤”着呢。
文达奎是真怕这认死理的小子将他给背过去。
但文祥没有。
他执拗地转过身去,再次奔跑了起来,留下一句承诺,“这一次,文祥一定帮文大人夺来。”
“这傻小子……”文达奎有些无语地庆幸文祥没有死拖着他前往那是非之地。
但看着那奔跑的小小身影,是那般执拗又无畏,不知是不是方才跌倒擦到的缘故,还是其他,他的双颊忽然有些烫。
“这傻小子……”片刻,他再次无语地摇头感慨,但语气已是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