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要的道歉，就在眼前。
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小贼忙着磕头，无暇他顾。
“问你错在哪了。”
宋琅玉作势又要踹人一脚。
杜若急忙拦住他。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半个小时前，自己是气急败坏。
想找人打一顿出出气。
但她是她。
宋琅玉是宋琅玉。
他在人前装好人，在人后下黑手。
这合适吗。
这得怪杜若写的这个人设。
她要是看见了，还不知道拦着。
那宋琅玉迟早还得黑化。
杜若不能坐视不理。
小贼跪在地上，点头又摇头。
“姑奶奶，我们可见过？”
声音听着挺熟。
但蒙着面。
他实在认不出来。
“你再多看两眼，认不认识？”
杜若拽下自己蒙面的帕子。
小贼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原来是姑娘你啊，那……”
他心虚地往她旁边人扫了一眼。
那打人的程咬金是谁。
也不用姑娘介绍了。
宋琅玉的眼神一冷。
小贼急忙收回自己视线。
“我错了，我不该招惹姑娘你。“
他今日出门就是忘了看黄历。
钱袋子，钱袋子没捞到。
人，还被人给逮住了。
这叫什么事啊。
“不对。”
杜若不满意。
小贼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被打。
“你是不是偷他钱袋子了？”
她没指着宋琅玉。
但大家都不傻。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小贼这句应得诚心诚意。
杜若又问：”我在大街上抓你是为什么，现在心里有点数了吗？”
小贼错在为了脱身，公然倒打一耙。
这才是她最生气的点。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更加刁钻苛刻一些。
之前杜若往陈长安怀里塞手帕。
一度坏了杜家姑娘的名声。
杜蘅对此耿耿于怀。
万一，刚刚在街上，被这小贼一番污蔑，又被哪个什么人认出杜若来。
那她真是有嘴也解释不清。
宋琅玉还装大度，劝人算了。
他现在在干什么。
只有他自己清楚。
“有有有，是我不知检点，是我错了！”
小贼为了脱身，什么都应。
“姑娘，您就放过我吧～”
他先是被人追了一路，胆战心惊。
后又被这位公子打成这样。
不认都不行啊。
“那他呢？”
杜若倒是想让这小贼当街澄清。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距离她被指指点点，已经过了有一会。
原本围观吃瓜的路人也不在了。
杜若只能要一个道歉。
别的也没法要。
宋琅玉的钱袋子差点没了。
给她道歉还不行，还得对他认错。
“对不起，公子，我错了！”
小贼以为认完错就完了。
结果宋琅玉冷着脸。
“你是闲来无事，找机会练身手扒东西，还喜欢当街欺负小姑娘对吧？”
他句句戳中要点。
小贼吓得后背都是汗。
“公子，公子，我再也不敢了……”
宋琅玉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这样，往西出城，二十里外有家寺庙，你到那儿去待着，静静心境。”
他说的是城外一座小庙。
小贼刚想求饶。
宋琅玉就开口警告他。
“滚，别在城里被本公子遇上……”
后面的话没说，让人有无限想象。
相对而言。
寺庙反省可能是最轻的惩罚了。
小贼一番权衡，磕头道谢。
“谢公子，谢公子！”
他说完就转身跑。
这一回，杜若再也不追了。
“你让他去寺庙反省，他就听你的？”
碍于暴力，小贼才听话的。
这一转身可就难说了。
“他可以不听的。”
宋琅玉无所谓地耸耸肩。
“如果他一直在京城，边敬会派人盯着，让他白日吃不好，夜里睡不着……”
都不用他吩咐。
边敬会确保这人出城。
“……有道理。”
杜若刚想说，宋琅玉像她祖母。
罚人到郊外寺庙去静心。
结果，杜若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就扯下蒙面的帕子，长长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你。”
帕子蒙面，就是不让人认出来。
她倒好，扯下来给小贼记着。
这两方帕子都白买了。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