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虚无缥缈的双腿,整个身体都有些透光,完全一副传闻中鬼魂的模样,要不是他是腿着爬上来的,还累的够呛,几人立即认出了他就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位。
他站稳举目朝着修为最高的奶茶便躬身行礼,接着颤颤巍巍说道:“小友,手下留珠,老朽愿意将所有宝物双手奉上。”
奶茶侧了侧身,看向王思茵。
王思茵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此时正斜坐在沙发上,惬意滴嗑着瓜子。
见三人目光汇向自己,王思茵正襟危坐,表面随意,内心打鼓,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纸老虎。
她略显心虚缓缓张口:“虽然我们刨了你的坟有点不道德,但你抓了人家河鲛圣女,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炸你个坟不过分吧?”
老头闻言一愣,这才明白这坐着嗑瓜子的女孩,才是话事人。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女孩身边有两只大妖作伴,身有高深莫测的法器护身,定是什么大宗门的亲传弟子。
又观她年纪不小,修为却只是炼气期,只怕是什么宗门大佬的后辈。
但不论大宗门后辈还是大宗门亲传弟子,都是此时的他得罪不起的。
唉,修真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老朽能藏身多年已是不易,难道这就要到头了吗?可是阿娇还没有复活。
愣神只是片刻间,老头眸色又暗淡了不少,他一脸颓废地卧坐在地,缓缓说道:“我与阿娇早就相识,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没有强抢之说。”
麦麸和奶茶见他直接坐地上了,也不再站着。
分别坐到王思茵两侧,学着王思茵嗑起瓜子来。
王思茵继续问道:“你说没有强抢,那为何河鲛一族这么恨你?”
老头双目茫然:“这...老朽不知,当年我与阿娇在渔村相识相知,后来她族群有难,我自是全力以赴助其族人脱困。”
他目光微沉,似是想起难过往事:“只是...只是这秘境本是宗门之物,被发现私用,难免被宗门追责。”
“为了保护阿娇族群不被发现,被宗门责罚后我就离开宗门,那时与阿娇四海为家,到处游历,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只是天不遂人愿,我离了宗门,阿娇没了宗门药物支撑,她本就先天不足,修炼更是差强人意,只活了三千岁,便耗尽寿元。”
“阿娇死后,机缘巧合,被我寻到一法,可为阿娇逆天续命,便是将阿娇内丹置于阴阳河中温养万年,肉体再以炼体、续命之法保持活性,可惜。”
说道此处,他深深叹息:“唉!可惜,我在圆满之际受宗门刑法,根骨受创未及时医治,未曾想因此埋下病灶,又因阿娇离去心魔丛生,劫云压顶方知力有不逮。”
“当时便舍了肉身,将元婴送出,却还是被雷劫劈了数道,差点身死道消。”
“拖残躯至此秘境,将放阿娇肉身的洞府改成墓穴,借此处灵脉修复元婴损伤,你们手上那颗珠子,便是老朽置于河底的阿娇内丹,老朽并非恶人,愿小友手下留情。”
话毕,他再次起身作揖,双眸中的色彩更加黯淡几分。
奶茶咂嘴惋惜:“啧啧啧,太惨了。”
葫芦内。
小胖鱼感慨:“原来是这样的?婆婆都活了千年了,怎么传个话都传错了呀?”
旭旭子忍不住吐槽:“他好可怜哟,还被你们河鲛骂了万年。”
无名双手合十,心有不忍:“阿弥陀佛。”
麦麸继续问道:“你已经在这里等了万年,还没修复好元婴吗?”
老头双目无神:“七成。”
王思茵心怀愧疚,自知理亏:“那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既然拿了别人那么多东西,他又这么惨,能帮就帮一下吧。
老头没有报以希望,只是喃喃说着:“我需要一位炼丹师,帮我炼制丹药,有丹药辅助,我很快就能好起来。”
王思茵点了点头:“还有呐?”
见没有反对,还在继续答题,老头眸中恢复些许光亮,他抬头看向王思茵:“还要阿娇的内丹。”
似是有感应般,那颗珠子忽闪起来,粉色的光晕忽明忽暗宛如呼吸。
王思茵点头,将珠子放到老头手里问道:“老前辈,我叫王思茵,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接过珠子,满眼不可置信:“李牧。”
王思茵疑惑追问:“坟墓的墓?”
李牧耐心解释:“牧羊的牧。”
王思茵点头,带着微笑再次问道:“我这就给你叫个炼药大师过来,你还缺什么材料吗?”
李牧摇头,他之前已经将所有材料都搜集齐全了,只差炼制了,却不曾想,大道无情,直接将他肉身毁去生机,无法炼制。
王思茵又点了点头,掏出手机。
奶茶斜眼吐槽:“你不会想用手机联系大师兄吧?这里可不会有信号的。”
王思茵抬头看了看天空回道:“我知道没信号,但是我就是想跟师兄说一声,我现在需要他帮助。”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滴星星......”王思茵手机铃声响起。
王思茵开心地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