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查完了府里的账目后,便出门去为皇后寿辰做准备,皇后千秋节那出手可不能小气了。
“大管家,我去玉漱阁瞧瞧,若是府里有什么事,便去玉漱阁找我。”
“是,二夫人。”
蘅芷前脚刚去了玉漱阁看新到的翡翠玉器,后脚没多一会的功夫,府里的下人便气喘吁吁的来了玉漱阁。
“二,二夫人……”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下人,蘅芷只觉得哭笑不得。
谁二啊!你骂谁呢!
“好好说话,喘匀了气再说。”
“不好啦,二夫人,府,府里出事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怎么回事?”
“府里来了一伙人,是,是继夫人找来的,都是些工匠什么的,他们都快把您的碎玉轩给拆了。”
“什么!”
蘅芷闻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翠玉碗都激动地摔在了地上,碎了个稀巴烂。
杜英赶紧跟人家掌柜的解释,见着二夫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忙安抚掌柜的,“掌柜的,明个去府上领银两便是,不管多少,咱们都照赔。”
说完,杜英也紧跟着跑出了玉漱阁。
府里的马夫方才去巷子后面的茅厕解手还没回来呢!蘅芷此刻连淑女形象都顾不上了,她竟自己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驾车狂奔,而杜英跟在后面拼命的追着。
这一路上,蘅芷咬牙切齿的念叨着,都是些咒骂韦容瑛的话。
本想事事不与她计较,能忍则忍,毕竟她还得借着这个相府行事,不为自己也得为衍儿日后着想。
可如今,越发瞧出这个韦容瑛就是想针对自己,今个敢拆了她的碎玉轩,明个就敢把她赶出府。
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如果自己还不应招,怕是这个韦容瑛能玩的再大些。
难怪,她这么多天来,一直躲在自己的别院,原来就是想等着炎域不在京城时,突然来闹这么一
下。
蘅芷回了府,宛若一头横冲直撞的猛兽,她推开碎玉轩的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怒气冲天,更是看着韦容瑛站在那里,满脸得意的笑着,一会指挥着那,一会指挥着这的,这怒火就更是冲上九重天了。
“韦容瑛,你给我滚出去。”
“放肆!你这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韦容瑛就像是故意等待着季幸雪的到来一般,听到季幸雪的怒吼后,她竟毫无歉意,反而理直气壮的指着季幸雪斥责着。
蘅芷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二话不说,冲着韦容瑛的下人就是拳打脚踢,砸了不是碎玉轩的花瓶,踢了不是自己的屏风。
顷刻间,蘅芷的破坏力达到了极致。
“韦容瑛,你听着,我即便是这相府不得宠的妾侍,你也断然不能这般欺负于我,更别想把我赶出相府,就算是你想独霸相爷一人,也得问过皇上与相爷的意思才能让相爷休妻,这府里的几位侧夫人哪个不是出身贵族,哪个不是皇上点头才进了这个相府们,你若要闹要作,回你自家府里这趟去。”
韦容瑛一脸不屑,更是嚣张气焰越发浓郁,那嘴角勾勒出的一抹讥笑,足以让蘅芷忍无可忍上前直接杀了韦容瑛。
“你奈我何?”
若不是因着大计未得逞,蘅芷此刻指定已经下手了,都经历过那么多事了,就算是再唯诺,也还是有些血性和脾气的。
“这事,你就是论到太后跟前,我也站得住脚。”
“季幸雪,我告诉你,你方才说的是没错,可你别忘了,继室是没什么,那我也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被抬进相府的,如今是正经八百相府的主母,你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你却不能没了礼数,难道,你当真想要闹到太后那去?让她老人家瞧瞧你的母亲是如何教养你这般目中无人、骄
纵蛮横的吗?”
“你……”
蘅芷是很愤怒,是很想杀了韦容瑛,可她并未完全失去理智,眼前她可以对着韦容瑛叫嚣辱骂,这都是太后没瞧见没听见的,可一旦把这些事闹到了太后跟前,对于自己,对于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忍!
难道,就真的只剩下忍了吗?
蘅芷调节着呼吸,视图减缓自己激动情绪。
韦容瑛见季幸雪不搭茬了,也不吼了,更是像要忍气吞声了,那可就真不行啊!
“这几日我住在沁园小居里,成宿成宿的睡不踏实,今个让人一瞧才知道,我得住在碎玉轩,不能住在沁园小居。”
这都是些什么理由,蘅芷算是看出来了,她就不能让步,更不能再忍了,韦容瑛这是要势在必得的架势了。
“这碎玉轩,是我的,不是大房该住的别院,你为何要住这里?”
这俩人吵着、嚷着,那些瓦匠工、木工,凡是来干活的听了她们争吵,吓得一个个都仓皇跑了。
韦容瑛带来的下了,那是拦都拦不住。
毕竟一个是太后族亲,另一个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大臣季奉常之女,单都是相爷的妻妾,哪个都得罪不起,不跑?还等什么!
韦容瑛一看,顿时没了面子,一个劲儿的叫嚷着,不许他们走,可已经不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