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小心翼翼地将参汤吹凉,然后递过去,宋君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一口喝完。
“你怎么喝这么急啊?也不怕呛着!”兰若轻轻责备道。
宋君戍放下碗,道:“喝完了,你先回去歇着吧,以后这样的事情就别亲自做了,我的饮食都有专门的人伺候,你用不着操心!”
“君戍哥哥……”兰若委屈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我烦?”
宋君戍无奈地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必劳烦你,你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君戍哥哥,我已经慢慢好起来了,虽然腿脚不如正常人那么便利,但是这样的事情还难不倒我,我就是觉得你对我这么好,想要做点儿什么来回报你,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兰若脸上尽是委屈。
宋君戍有些烦躁,宿醉的后遗症还没彻底过去,兰若却又来给他添乱,朝政的事儿已经够让他心烦的,宋君戍觉得非常困扰。
“小若,你不需要回报我什么,我现在为你做的,都是应该为你做的,你不用觉得不安,懂吗?”宋君戍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和缓一些。
可是兰若依然被他的话给伤到了,眼
泪刷地就流下来,道:“君戍哥哥是不是觉得,因为我的存在,才让太子妃负气出走?所以我的关心对你来说,就是一种负担和困扰?”
宋君戍揉了揉眉心,觉得疲惫极了,道:“我没有这么说,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多心呢?小若,我和蘅儿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只要不参与进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君戍这么直白地话,让兰若倍感受伤,一边流泪,一边强忍哭腔,道:“我懂了,对不起……君戍哥哥!”
说完,兰若就转身跑出去了。
秋纹看了一眼宋君戍,忍不住道:“殿下,您不该对公主说这样伤人的话的,她也是关心您!”
说完,秋纹也追着兰若跑了。
宋君戍叹息一声,将折子往桌上一扔,心浮气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
想到蘅芷如今在那座小院子里,心中没有丝毫惦记着他的意思,就觉得十分生气。
她走了才三天不到,自己就已经这么想念她了,恨不得立刻将她拉回来,紧紧抱在怀里不放手。
可是她半点儿也没有思念他,和阿姜过得那么开心,眉开眼笑的样子,哪有半点儿和他闹别扭之后的悲伤?
他是很希望她开开心心的,可是真的看到她这么开心,心里甭提多难受和憋屈了。
他没有她,就过得生不如死,她没有自己,却如鱼得水,这算什么?
宋君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气得喊道:“昆仑,进来!”
昆仑立刻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宋君戍这几天的脾气越来越差,他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怎么还有闲心在外面站着,什么都不干?”宋君戍问。
昆仑哭丧着脸,道:“已经在查了,这才过了两天,哪儿那么快啊,我这会儿不是给您守门吗?”
“要你守什么门?守着门不好好守门,还让人送什么参汤?不知道我在里面批阅奏折,需要安静吗?”宋君戍将怒火都撒在昆仑身上。
昆仑垂头丧气,道:“知道了,下次不管谁来,属下都会拦住的!”
“快点儿把事情给我查清楚,别整天不干正事儿!”宋君戍没好气地道。
昆仑点点头,道:“是,属下知道了!”
“知道了还在这里傻站着?还不快去查!”宋君戍怒道。
昆仑立刻转身跑出去。
宋君戍又吼道:“不知道关门吗?”
昆仑又返回来将门关
上,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怎么做什么都会惹殿下发飙?
宋君戍朝着昆仑一顿吼了之后,觉得心口稍微舒畅了一点,回去继续看折子了。
没想到拿起一封折子,竟然看到有人建议宋国和兰国和亲,以巩固两国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
这不就是变相告诉宋君戍,应该娶兰若公主吗?
宋君戍看了一眼写折子的人是谁之后,默默在心里给他画了个大大的差评。
于是第二天,这位官员在早朝时,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宋君戍发配到了南蛮。
可怜他已经近五十岁的年纪,还要跋山涉水,去气候十分不适宜人居住的南蛮受苦受难。
宋君戍在朝堂上脸色也总是阴沉沉的,官员们也不敢招惹他,自觉回避任何敏感话题,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就被发配出去。
周相看到宋君戍的不正常,只好私下里委婉地提醒道:“殿下啊,近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宋君戍对周相还是非常尊重的,道:“周相,没什么大事,劳您挂心了!”
“哎……臣也不是想要打探殿下的私事,可是您总这样心事重重的,不利于朝堂的氛围了,诸位大臣都不
敢说话了,这工作还怎么做下去?”周相苦叹了一声。
宋君戍也知道自己最近越来越阴沉的心情,不好意思地道:“周相,孤明白了,孤会自己调整过来,您不必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