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两人都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
宋君戍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接着道:“听说……周夫人又在为周小姐的婚事操心?”
周相点点头,硬生生接道:“是啊,是啊,小女已经不小了!”
“周小姐和太子妃的关系非常好,太子妃也时长提起她,夸她是个好姑娘!”宋君戍拐弯抹角,以极为笨拙的方式将话题硬生生转向了蘅芷。
周相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太子妃谬赞了,小女性子太张扬了,臣也很为此烦恼,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是非善恶还分得清,该守的规矩都还不错!”
周相明显很喜爱周伊人,提起女儿,便一副为人父的喜悦。
宋君戍心想,周相咋就不懂,他夸周伊人,完全是为了抛砖引玉,周相为何不说太子妃就在相府做客呢?
宋君戍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子妃……今日还陪周小姐去威宁侯府赴宴了?”
周相立刻有些愠怒,道:“殿下不说,臣还忘了,小女真是太胡闹了,宴会还没开始,就带着太子妃偷偷走了,可把她娘气坏了!”
“哦……那……她们都去哪儿了?”宋君戍着急地问,该是要说蘅芷就在相府的事儿了吧?
周相道:“
问了,说是和太子妃一起去喝茶了,很晚了才回来!”
宋君戍知道,这八成是周伊人用来糊弄周相夫妇的借口,也是怕他们担心。
”那个……周相,太子妃……”宋君戍已经开始明示周相了。
周相却并不接茬儿,道:“太子妃啊,今晚特意过来了,说是难得和小女相聚一次,拙荆看时候也不早了,就留她在府里歇息呢,殿下且放心,小女虽然糊涂,但绝对不会怠慢太子妃的!”
宋君戍几乎要崩溃了,周相聪明的时候,那是绝顶聪明,这会儿糊涂起来,也是相当糊涂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不该顺水推舟,让自己把太子妃带回东宫去吗?
还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话,简直气煞人也。
宋君戍的脸色正难看,就听到书房外面一阵窃笑,显然是周伊人的声音。
“伊人,是你吗?”周相不悦地问。
周伊人应了一声,忍着笑推门而入,道:“爹,太子殿下!”
“胡闹,怎么能在外面偷听呢?”周相板着脸训斥道。
周伊人继续憋笑,道:“不是偷听,是听说太子殿下晚上来了,以为是来找太子妃的,太子妃让我来传话,让殿下不必担心她了,她今晚就留宿在此!”
说完,
周伊人还窃笑地看了一眼宋君戍那铁青的脸色。
周相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宋君戍不是来找自己谈事儿的,是来找太子妃的啊。
周相很抱歉地看了一眼宋君戍,自己好像耽误了太子殿下的正事儿了。
“那个……殿下,您看现在……您是否去找太子妃?”周相问。
宋君戍看了一眼在旁边看好戏的周伊人,心中推测,既然周伊人来了,蘅芷肯定也在外面偷听。
他对蘅芷还是很了解的。
于是宋君戍道:“周相,是孤唐突了,今晚的确是来找太子妃的,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孤和太子妃早上拌了几句嘴,她一气之下就跑出去了,孤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理当大度一点,所以特来接她回家!”
周相张了张嘴,继而笑了,捋捋胡须,道:“哈哈哈……那当然,当然,臣懂的!”
周伊人在一旁玩笑道:“爹,您肯定最懂了,毕竟您也常常很大度地在娘的房门口求饶嘛!”
周相脸色涨得通红,羞恼道:“胡说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我什么时候跟你娘求饶了,满口胡言!”
“爹,您脸都红了,还不承认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什么好否认的,惧内而已,又不是什么
丢人的事儿,太子殿下都承认自己惧内了!”周伊人实在是有心要看自家老爹的笑话。
周相哼了一声,生闷气了。
宋君戍却道:“谁说孤惧内了,孤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哦……这么说殿下您还挺有骨气的,我也觉得男人不该惧内,大丈夫何患无妻,不就几晚上不回家嘛,随她去,时日长了,太子妃肯定就自己乖乖回家了,如果真不回去,那索性就休了再娶!”
周伊人一副力挺宋君戍的样子,可把宋君戍给气坏了。
“伊人,休得胡言乱语,殿下和太子妃的事儿,岂容你多嘴,你娘就是太宠你了,给你惯得无法无天!”周相又开始叨叨周伊人了,刚刚自己严父的尊严荡然无存了,这会儿该找点儿面子回来。
周伊人咧嘴笑,道:“爹,您这话说得,娘怕是不同意吧?”
“就是,我不同意,老头子,你趁着我不在,就把黑锅让我背,就我宠她?你不宠她?谁刚刚还跟我说,我周庆云的女儿不愁嫁,就算养一辈子也没关系?”
周夫人不知何时来了,竟然也自顾自地进来说话了。
“夫人……你……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啊?”周相觉得自己的脸没法要了,太子殿下还在呢,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