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氏一听,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道:“夫人,不瞒您说,他还活着的时候,我是恨不得他死了好,可如今人真的没了,我才觉着,他还是活着好,我和他毕竟是结发夫妻,这些年他伤透了我的心,可我们好歹也生了一儿一女,如何能真的就没丝毫感情呢?”
南夫人冷笑一声,问:“你既然这么想,当初又何必如此呢?”
“当初他整日在外花天酒地,欺男霸女,却把我当草芥一般,我是伤透了心!”薛林氏道。
南夫人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该心疼他,死了也活该!”
“夫人,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亡夫对您和大殿下也是忠心耿耿,为您二位鞍前马后也做了不少事,如今他人被杀了,您二位怎么能不管呢?”薛林氏问。
“我们想管啊,可管得着吗?你只知道哭闹,有什么用呢?”南夫人问。
薛林氏问:“那我该怎么办呢?”
“要闹就要闹得大一些,闹到柳家再也逃脱不了干系,闹到他们必定要为你们薛家偿命!”南夫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狠的笑容。
薛林氏不解地看着南夫人。
南夫人低头伏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
“夫
人……这……”薛林氏露出震惊之色。
南夫人笑道:“做不做就看你自己了,本夫人也只言尽于此!”
薛林氏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只瘫坐在那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南夫人道:“劝也劝了,主意我也出了,你且回去吧,记住了,这事儿都看你自己,若是你愿意,谁也勉强不了,但你从此以后也不必再喊冤了!”
薛林氏听了,瞪大了眼睛,问:“夫人……我那一双儿女……”
“你放心便是!”南夫人只给了她一句话。
薛林氏便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薛林氏起来,默默然地走出去了。
南夫人在背后看着她,嘴角微微露出冷笑。
第二天半夜,薛林氏在柳家大门口上吊自尽了,留下一行鲜血淋漓的绝笔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圣心明断,还我公道!
一行字是让人触目惊心。
薛林氏的一双儿女得到消息之后,被家人带过来,在刘家门口哭得死去活来。
宋襄王还未上早朝就被人从芙蕖宫喊了起来。
“什么事啊,天还未亮呢,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时候!”宋襄王恼恨地骂道。
“陛下,大事不
好了,那薛林氏在柳家门口吊死了!”宋襄王身边的太监在外禀报道。
宋襄王一惊,从床榻上翻起来,问:“吊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个儿半夜,一早被人发现了,还在柳家大门上写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要陛下换她公道!”
宋襄王脸色都白了。
付明雪见了,忙道:“陛下稍安勿躁,外面的是谁啊,回话也不会了吗?这么大清早的,说这些话,是成心要让陛下惊着吗?”
外面的太监吓得冷汗直冒,忙回道:“奴才顺喜,请陛下恕罪,请昭仪娘娘恕罪!”
付明雪起来给宋襄王倒了一杯温茶,道:“陛下喝口水,压压惊!”
宋襄王喝了两口,道:“这起子奴才不懂规矩,你不必与他们生气,你服侍孤王起来!”
“是!”付明雪应了一声,替宋襄王更衣。
“陛下,这事儿已经出了,人也死了,您也就别太放在心上,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要以自己的贵体为重!”付明雪柔声劝道。
宋襄王拍了拍付明雪的手,道:“还是你知道心疼孤王,可那些人不懂事啊,整日要给孤王惹是生非,哎……柳家越发不消停了,这些年没
少惹事!”
“陛下,说句不中听的,这柳家得了您的恩德,却不思回报,却整日给陛下添乱,按理说,就不该给他们脸色了,该好好惩戒一番才是!”付明雪道。
宋襄王听了,叹息一声,道:“孤王还不是看在老太傅的面子上吗?且柳智柳勇还得用!”
“可再得用,也不能让陛下您跟着他们为难啊,薛飞被柳青杀了,外面对您只关押不审,早就议论纷纷,连我在深宫内苑都听到了,我心里可为陛下叫屈呢!”付明雪委屈地道。
宋襄王问:“哦?议论什么?”
“说陛下您偏心眼儿,纵容柳家行凶杀人,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您是体恤功臣,您是心怀柔善啊,哪就被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了?”付明雪气愤地道。
宋襄王见付明雪如此义愤填膺,甚为感动,道:“还是你明白孤王的心,还是你体谅孤王啊!”
“陛下说什么见外的话呢?我与陛下乃是一体同心的,如何能不体谅陛下呢?只是外人哪里懂得陛下的心意?这些非议也都是那柳家惹出来的,他们最该杀了!”
付明雪一心把责任都推到柳家头上去。
宋襄王却还有所顾虑,道:“事
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若是那么简单,孤王也就不必烦恼了!”
“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哪儿能想得和陛下一样周全,不过是心疼陛下,说几句替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