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道:“你刚刚不就有机会对我把真话说出来了?”
袁思长愕然,继而憨憨一笑,道:“刚刚是借着酒劲儿撒疯呢,请太子妃见谅!”
“那我希望你的疯劲儿能够维持下去,千万别收起来,我现在不便与你详谈,等宴会结束以后,麻烦你帮着留下冯司马,殿下要接见你们,到时候在殿下面前,有一说一,不可虚夸,也不可隐瞒,你能做到吗?”
蘅芷看着袁思长,她不希望袁思长是个胆小如鼠的,那样也派不上用场。
袁思长问:“太子殿下要接见微臣和冯司马?”
“嗯,你们不要忘了,殿下是来办差的,不是来玩乐的,他心中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使命,忘记正在受苦的淇州百姓!”蘅芷郑重道。
袁思长眼里闪现一抹希冀之光,然后道:“既如此,微臣定不负太子妃所托,请太子妃相信,微臣纵人微言轻,但绝不敢欺瞒太子!”
蘅芷点头,道:“那就这样吧,袁大人早点回席,别独自在这喝闷酒了!”
蘅芷说完,又带着紫苏回去了。
袁思长不久之后也回到了席上,依然是和冯冀坐在角落里,也不过去敬酒,也不多说什么。
一场宴
会结束,也已经快接近亥时了,众人都喝得醉醺醺,刘安命人都一一送出了行馆。
宋君戍和蘅芷也回到了住处。
蘅芷将自己和袁思长说的话转达给了宋君戍。
“孤也注意到了他们,正打算明日召他们见一面,没想到你先替孤把人留下了!”宋君戍笑道。
蘅芷道:“担心殿下忙着应付那帮官员,无暇顾及此事,才多管了一次闲事!”
“这可不是多管闲事,你做得很好,这次有你跟在孤身边,孤是如虎添翼,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辛苦你了!”宋君戍由衷道。
蘅芷微笑,摇头,道:“殿下不必客气,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不懂体恤民间疾苦,那些百姓虽然与我素不相识,但佛语有云,众生平等,我总不想看着他们死于非命!”
宋君戍心想,这就是蘅芷和其他女人的区别了,那些生于贵族世家的小姐,哪里会懂百姓的疾苦呢?
她们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奴仆众多,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么凄惨的情状,更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悲剧。
“蘅儿有一颗慈悲之心,实在难得!”宋君戍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
轻揉着,大约是酒兴所致,竟一时难以自控。
蘅芷一惊,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殿下,先喝杯茶吧,想必待会儿袁县令和冯司马就该到了,您先醒醒酒!”
“孤没醉!”宋君戍握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也仿佛空了许多,没有着落。
蘅芷还是一样,对他充满了疏离和戒备。
宋君戍明白她心中所想,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倍感失落和懊丧,无解的惆怅,最令人心烦。
蘅芷掩饰内心的尴尬,给宋君戍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装作喝茶,不去看宋君戍。
宋君戍偏不喝茶,就盯着蘅芷看,他想不明白,明明他知道自己不能给蘅芷感情上的回馈,却偏偏又很介意她对自己这样戒备和疏远。
他们不是夫妻吗?
外界还都传言,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佳偶天成。
可事实却是如此,可不叫人丧气?
宋君戍烦躁地想,为何局面变成了这样?
他本该高兴蘅芷的识时务,懂进退,他应该很喜欢这种距离,不过分接近,不必哄她,不必敷衍她,像朋友一样,也像上下级一般。
这样不是很轻松吗?这样不是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吗?
可宋君戍就
是高兴不起来,反而越来越不满这种状况,总想改变些什么,却根本无从下手。
“蘅儿……”宋君戍喊了蘅芷一声,“你真的对孤没有丝毫情意吗?”
蘅芷诧异地看着他,满脸惊愕和迷惑,他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蘅芷以为,上次之后,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共识,只保持这样的关系。
宋君戍直勾勾地看着她,并无意收回疑问,要等蘅芷回答。
“殿下,您今晚应该喝多了吧?”蘅芷强行转移话题。
宋君戍摇头,又点头,道:“你就当孤喝多了吧,回答我的问题!”
蘅芷抿嘴,这样的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呢?明显是为难她嘛。
说没有情意,看宋君戍这样子,八成会生气。
说有,怎么能说有呢?说了,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和默契,让彼此陷入尴尬的境地。
况且,蘅芷觉得,自己并没有答案。
有或者没有,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蘅芷淡淡地道:“殿下,何必纠结这个问题,你明明知道,你我之间不该牵扯那些儿女情长!”
“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吗?”宋君戍感到内心一阵痛苦涌上来,为什么不能牵扯儿女情长?
他既
明白,又不甘心。
蘅芷叹息一声,道:“因为殿下给不了蘅芷想要的感情,从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