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赶紧道:“殿下既然这样想,属下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属下一心辅佐殿下,若有什么失当之处,也请殿下多多包涵!”
“你的心意孤明白,但孤也不希望你自作主张,替孤决定事情,可明白?”宋君戍问。
陆离立刻低头,道:“是,属下谨记在心!”
宋君戍微微点头,放下不提,又道:“你觉得蘅芷是真的隐忍愤怒,还是另有打算?”
“依属下看,太子妃是不敢与柳侧妃为敌的,她没有什么依仗,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如何再敢生事端?柳侧妃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陆离判断道。
宋君戍却微微摇头,道:“孤觉得蘅芷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这个女人……总是能出乎人的意料!”
陆离微微有些惊讶。
“她若是胆小怕事之人,怎么能扛得住吴仁的拷打和逼问?”宋君戍问了一句。
陆离这才点头,道:“殿下所言有理,只是不知道太子妃会如何打算!”
“且看着吧,偶尔看看这些女人们斗法,也是一种乐趣!”宋君戍勾起嘴角一抹戏谑的弧度。
陆离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宋君戍对蘅芷,也不过如此。
蘅芷醒来之
后第二天,宋君戍就来看望她了,还特意带了上好的金疮药给她用。
蘅芷态度恭敬,却多了几分疏离。
“多谢殿下关心!”
宋君戍也并未再像之前一样因为她的态度而动怒,也不冷不热地道:“你的性子如果能够改一改,柔和一些的话,孤倒是不介意多给你一点关心!”
蘅芷低着头,眼里尽是嘲讽,但话还是要顺着宋君戍说,毕竟她不想再受折磨。
人活着,才有更多的可能和希望。
“殿下教训的是,蘅芷谨记于心,再不敢对殿下不敬!”
态度是恭顺的,话也是中听的,宋君戍却分明感受到了她心里的那份执拗和倔强。
这个女人……大概是永远也学不会“柔顺”这两个字了。
宋君戍道:“你若真这么想,孤也很欣慰!”
蘅芷沉默不语。
宋君戍也没打算继续追究下去,转而问:“孤送你的血燕怎么样?”
双燕和陈美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蘅芷,不知她作何回答。
两人的出发点是不同的,双燕希望蘅芷趁机告柳如昔一状,陈美人却希望蘅芷能够隐忍下来。
蘅芷微微抬起头,浅笑盈然,道:“多谢殿下恩赏,极品血燕,价
值不菲,自然是很好的!”
宋君戍看着蘅芷,她的眼神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说谎或者委屈的痕迹。
她当真不打算告状吗?
蘅芷心里清楚,在这东宫,宋君戍如果连这件事都丝毫不清楚,他也真的就是个无能的太子而已。
他既然知道,却故意这样问,不过是试探她而已。
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告状,会不会“恃宠而骄”。
可惜了,蘅芷从未打算通过宋君戍来报这“一箭之仇”。
“若是喜欢,孤再让人送些过来给你,你的身子虚,需要多补一补,库房里还有两只长白山也山参,也一并让人送给你,希望你的伤快些好起来!”宋君戍这一次倒是出于真心的。
蘅芷能识大体最好,这样他也就不担心后院起火了,多给她一点赏赐,能笼络住她的心,必有所助益。
蘅芷也没有拒绝,反而开心地收下,谢道:“多谢殿下厚赏!”
“嗯,你多休息,孤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宋君戍道。
蘅芷自然不会挽留。
等宋君戍一走,双燕就急切地问:“太子妃,您怎么也不跟殿下说一说,那血燕分明就是……”
蘅芷看了她一眼,双燕立刻
就闭了嘴,蘅芷这才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躁了!”
陈美人反而道:“双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子妃如今已经有了太多是非在身,柳侧妃又背靠大山好乘凉,如何能惹她?”
双燕不甘心地道:“可她也欺人太甚了,况且……殿下未必就真的宠她,不过是看在宫里柳夫人的面子罢了!”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急着跟她撕破脸呢?”蘅芷问。
双燕道:“奴婢是替太子妃不平,您才是正妃!”
“好了,双燕,别让太子妃为难了,你受点儿委屈算什么,太子妃都能忍,你为何不能忍呢?”陈美人劝道。
蘅芷道:“双燕,我问你,我即便告诉了殿下,殿下又会对柳侧妃如何?”
“至少要责罚她!”双燕很天真地道。
蘅芷摇头,道:“不会,最多不过安抚我几句,再多给我些赏赐,好堵住我的嘴而已!”
“怎么会……”双燕不太相信。
蘅芷道:“殿下会为了我得罪宫里的柳夫人吗?会因此而惊动王上吗?殿下在朝中的处境如何?”
双燕一听,脸色立刻就垮了,然后道:“是奴婢考虑不周,请太子妃责罚!
”
“你没有错,你心里向着我,我很高兴,可做事要多想一想,不能凭着一时之气不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