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这人十分警惕,他也不想在这儿引起骚动,很快就打了那个警察的电话。 楚知意提前把电话接过来,和里面的警官说了两句话,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昨天给她做笔录的人之后,便同意了去公安局。 楚星河说什么都要跟着她,楚知意没办法,也就随着他去了。 二人上了车,司机开车往公安局而去。 楚星河对楚知意说,“你转过来。” 楚知意转过身,没好气地说,“你又干什么?” 楚星河忽然抬手,拉下她的毛衣的高领。 猩红明显的手掌印,彻底暴露在楚星河的眼中。 楚知意拍掉他的手,瞪他,“楚星河!你虽然是我哥,但你也不能……不是,楚星河,你怎么哭了?” 楚知意谴责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他眼睛骤然变红,豆大的泪就开始在他眼睛里酝酿。 楚知意不自觉地慌乱起来,有些无措,“我又没事儿,你干嘛哭啊,楚星河,我亲哥,你今年都二十七了,你怎么还哭啊。” 楚星河粗暴地喊回去,“二十七就不能哭了吗!” 楚知意气焰便更弱了几分,“……能能哭。” 抬手粗鲁将眼内的泪水擦掉,楚星河这才重新开口,“上过药没有?” “上……上过了。” 今天早上吴漾就气势汹汹地闯到她家,按着她把药给上了。 还红着眼睛骂了她半个小时! 要不是她赶着回医院查房,她估计还能再骂上一个小时! 楚星河没好气地说,“上过药就上过药了,你结结巴巴什么?” 楚知意反问他,“那你哭什么?” 楚星河就瞪她,“我看到我妹妹受欺负我甚至都没在场,我难道不该悔恨自责吗?” 楚知意顿时哑火了。 她是个标准吃软不吃硬的人。 楚星河又问她,“方明哲那鳖孙都对你说了什么?” 楚知意说,“你不可能想听的。” 楚星河说,“关于爸妈?” 楚知意:“……” 楚星河平静道,“说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楚知意看了他好半晌,这才道,“他跟我说了我没有出生时,他是怎么杀了父亲和母亲。” 话音刚落,楚知意发现身边的人肌肉紧绷,以及渐渐蔓延出来的恨意。 骗子,还说能接受。 能接受个屁。 楚知意不想把原话告诉他,楚星河已经承受了二十一年的痛苦,她不想再往他的伤口撒盐。 她将手轻轻搭在楚星河的手背上,低声对他说,“哥哥,我们的仇人,这次一个都跑不掉。” 那语气,笃定至极。 楚星河扭头看向她, 他决定选择相信自己的妹妹。 很快就到了公安局。 楚知意被带去询问,楚星河在外面等她。 “楚女士,我们翻译出了昨晚你和方明哲对峙时,他说的话,昨天晚上你并没有将那些告知我们。” 这是楚知意意料之中的,她点点头,“只有我自己说,能算得上证据吗?” “当然,我们负责把你说的话进行验证。” 楚知意看着眼前的警察。 这一次,她一字不落地,原句不变地将她和方明哲的对话,全部告诉了警察。 “你们问吧。” “据我们所知,你是楚衡的养女,方明哲所说的,你的父母,不是楚衡吧?” 楚衡现在可还没死,在牢里呆着呢。 楚知意摇头,“不是楚衡,关于这件事,你们可以去问检察院,他们已经对楚衡进行过一次询问,楚衡什么都说了。” “我不是楚衡的女儿,我的父母,是京市兴宇集团前董事长楚浮和他的妻子,他们在二十二年前,因为他们的长子被抓而死在了江城。” 警察们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他们收回神情,继续问,“所以说,方明哲对你说的那些话,是在承认是他绑架了你的哥哥,引诱你的父母抵达江城,设计害死他们,并掠夺了兴宇集团前身的资产。” “你也才二十二岁,为什么,你躲过去了?” 楚知意瞥向警察,语气平静,“首先,这是方明哲自己告诉我的,我的确可以判断他是在承认对我父母兄长的恶行,其次,你第二个问题,并不在我回答的范围,我不会因为你个人的好奇而回答这种问题。” 那警察顿时静默下来,被队长狠狠瞪了一眼。 询问到现在,队长已经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合上笔录本,对楚知意说,“楚女士,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一定会尽快拿到证据,还你父母一个真相。” …… 千里外的京市,方家。 方老爷子脸色沉郁,坐在太师椅上,阴晴不定地看着手底下仅剩的几个子孙后代。 “我看你们是觉得我年龄大了,不记事,到现在还想瞒着我,是吧?” 孙子辈的人低着头诺诺不敢言。 方老爷子的女儿,也就是冯峰的妻子,勉强撑着笑,“爸,您多虑了,什么都没发生,公司,大哥,二哥,三弟都好着呢。” 方老爷子手中的拄拐狠狠一敲地面,沉闷声响让众人为之一颤。 “你三弟都成满世界的笑柄了,你还敢说他好着呢?”方老爷子语气阴沉的说,“还有方赫,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把方氏交给他打理,结果乱成了一锅粥,他就是这么打理方氏的吗?!” 冯峰的妻子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劝慰的话了,低着头不言语。 方老爷子却盯着她,不怒自威道,“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否则……” 冯峰的妻子浑身一抖,不敢再瞒,连忙把事情都抖了出来。 “爸,这实在是不怪我们,是江城的宴惊庭,他是孟家的外孙女婿!去年就像个疯狗一样疯狂的调查我们,方氏好几次就要露出破绽了,如果再任由他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