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强行提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不等,还说如果我们不愿意让利,他们就去找别家。” 特助飞快地汇报这短短十二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楚知意面上化了相当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任何脆弱与疲态,仿佛昨天晚上的遭遇对她来说压根微不足道。 “资金已经打过去了?” “有些已经打了一半,有些还没打。” “让律师准备资料,已经打过资金的,让律师去和他们谈,他们要是识相退回去,那也就罢了,若是狮子大开口,那就准备文件起诉。” “只是有合作意向并没有资金投资的,他们乐意找谁就去找,不必搭理。” 特助听到楚知意的吩咐,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 “夫人,这么做是不是太强硬了?” 那些可都是大单子。 闻言,楚知意将手中的笔放下来,语气平静又理智,“你还没看清现下的事实吗?” “宴惊庭他现在没出来,一旦外面传出风声,CE的股市也会像方氏一样,飞速往下跌,等他出来,该成的定局也已经成了,他只能另想办法挽回局面,我们现在把持着舆论,才没有将事态闹大,他们有恃无恐地来CE找你要求提价,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宴惊庭被抓就是一个把柄。” “我们与他们的谈判一旦有一次落入下风,那CE就会变成案板上的肥肉,谁都想趁机捞一口。” 特助默然,明白了楚知意的意思。 CE把持舆论只是暂时的,如果宴惊庭不露面,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戳破。 对方刚来要求从CE身上割肉,CE就把肉奉上去,别人就会以为如今的CE大势已去,温软可欺。 所以,在宴惊庭没有出来之前,楚知意绝不会把利益让出去一点。 门被敲响,有人快步走进来,对楚知意说,“夫人,刚才有人在网上发布宴总被抓的消息,已经被拦截下来了,具体是谁干的还不知道。” “方明哲被抓的热搜呢?” “被删了,一些言论也被删除了。” 楚知意转念一想就知道宴惊庭被抓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她点点头,拧着眉毛思考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她没把方明哲的话录下来。 毕竟楚知意并不知道是方家人动的手,她完全没有准备。 她想拆穿方家人那张丑陋的面皮,还需要一个有力的证据,可是这个证据楚知意还没有掌握。 问题还没有想通,楚知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孟介竹打来的。 楚知意有些惊讶,不过也拿起手机,把电话给接通了。 “知知?你没事吧?”孟介竹的声音传来。 “大舅,我能有什么事?没事。” 孟介竹声音沉沉,“那个视频别人看不出来,你哥一眼就能认出来,昨晚方明哲掐的人,就是你。” 楚知意:“……?” “他跑去江城了,中午应该就到了,你看着他不要让他轻举妄动,别打方家人的注意。” 楚知意细心地发现了孟介竹话中的深意,她问,“不能动方家?大舅,您是在警戒方家人吗?还是想做些什么?” 孟介竹沉默,半天后才说,“抱歉,知知,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能向你保证,那些害过你父母,害过你,害过你哥哥的人,大舅一定不会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 孟介竹不知道,他这些话,却让楚知意的脸色惊变。 楚知意一直不知道宴惊庭想干什么,甚至把自己搞进看守所,不顾CE的名誉,也要坚持做下去。 他从过年自京市回来之后,就很不正常了。 先是长久的加班,到后来仿佛一身轻松的送她上下班,让她签下股份转让协议。 再然后,她考完试第二天,他就被带走。 楚知意临时上岗看管CE,不断想宴惊庭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直到方家来到江城,方明哲吐露出的那些话。 她隐隐摸到了线索的细线,可眼前还是有一团迷雾,让她看不透。 直到现在,孟介竹的这一番话,让楚知意醍醐灌顶。 她终于明白宴惊庭想干的事情是什么了。 楚知意颤抖着手,按在桌子上。 方赫这个名字,是宴惊庭告诉她的。 宴惊庭一直在查方家! 他一定是在京市时得到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他一定……一定和大舅联手了! 他想把方家一网打尽! 将一切融会贯通的楚知意浑身虚脱,往后躺去,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口起伏厉害。 “夫人?”特助不安地看着楚知意。 楚知意闭了闭眼睛,咬着牙,“我没事。” 宴惊庭那个混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要报仇也该她亲手来,他为什么非要瞒着她? 等他出来……等他出来…… 楚知意捏紧手机,眼底盛着亮色的火光。 她一定把宴惊庭大卸八块! “阿嚏!” 看守所内,正在与几位领导喝茶的宴惊庭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唇,坐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桌子上是楚知意给他拿的茶叶和茶壶茶杯。 “这下可真热闹了,宴总,你这个老婆可不简单,昨晚差点死了,凌晨就放出了那么大的一个料,让方家自顾不暇,不简单……不简单啊。” 听到‘差点死了’这四字时,宴惊庭将纸巾揉碎,抬眸时古井不波,微笑着说,“她还年轻,我总不能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外面,所以保安措施很严密。” “唉,那个方明哲也是大胆,在晚会上都敢行凶,对了,他的唇语破解出来没有?” “还没有呢,离得太远,不好破译。”有人说完,目光又看向宴惊庭,“不过,昨天晚上你的保镖可是杀了个人。” 宴惊庭重新举起杯盏,浅抿一口白茶,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