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人气喘吁吁,他们的脸干净极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打的样子。 但除了脸,他们衣服凌乱,上面还有或大或小的脚印,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指不定还有不少淤青。 “你们……你们孟家欺人太甚!”冯峰抖着手,忍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凶狠说道;“孟叔,你要是不管,我就去举报他们,好让其他人来管管了!” 孟老掀着眼皮看他,声音沉稳冷静,“你要举报谁?介竹还是老二?” “小辈之间的打闹,你与你妻子非要沾手,以大欺小,倒好意思来我跟前叫嚣!” 冯峰都要气绝了。 什么以大欺小!分明是你们孟家以多欺少! 孟老可不管他会不会被气昏过去,虎目虽浑浊,却锐利如刀,声如洪钟,“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囡囡她女儿回来了,若是让我再瞧见你打我外孙女的主意,我就算丢了这张老脸,也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冯峰一家被孟老镇住,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们露出不善的目光,冯峰磨着牙,没去看孟家众人,视线从楚知意与宴惊庭身上扫过,愤恨说道,“我们走。” 三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孟家。 孟家人这才渐渐放松起来。 孟老事后夸赞了家中小辈,“干得不错,你们父母教你们明理知事,你们也要明白,以后在外面做事,第一要维护的就是家人,一个家族繁荣兴盛,靠的是团结。” “日后若是有人再敢欺负到我们家来,就给我欺负回去。” 几个小辈统统称是,表示明白。 楚星河坐在楚知意另一侧没动,非但没觉得打错了,反而拉着楚知意,兴致勃勃地问,“你怎么突然骂冯峰老杂碎?” 楚知意对他的兴奋有些无言,但也回答,“因为他骂你小杂种。” 楚星河喜上眉梢,乐得找不着北,转头就去找几个表哥炫耀。 “知道今天咱们为什么要和冯祺冯峰打架吗?” “因为我妹妹听见冯峰骂我,要给我找场子!” 如此往复,他越说越得意,觉得楚知意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这话也传到了孟老三人耳中。 孟介竹笑眯眯地点头,“知知也是个知道护短的,冯峰骂星河,她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呛回去,是个不吃亏的主。” “女孩儿嘛,就要强势一些好,不被欺负!” 餐桌上的人没了吃饭的心情,你一言我一语话说得倒是停不下来。 宴惊庭坐在那儿看着楚知意好奇询问冯峰到底是谁,他握着楚知意的一只手,眼底的阴霾却并未散开。 冯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宴惊庭并没有特意去查过。 但他老婆宴惊庭却见过。 冯峰的老婆姓方。 之前楚知意被人在机场暗杀,送去最近的医院抢救,有人往她注射针孔里放毒。 那家医院的院长就姓方。 而京市的方家,就是冯峰的丈母娘家。 没想到的是冯峰竟然是方家的女婿,而冯峰和孟家关系竟然也这般复杂。 今天冯峰来孟家,真是只是为了祝贺楚知意被找回来,想要履行那莫须有的娃娃亲? 宴惊庭对此持怀疑态度。 他一言不发地陪楚知意坐在那儿,听孟澄菱与楚知意科普冯峰。 “冯峰他爸和爷爷以前是上下级关系,他们年轻时战乱未止,还需要去前线,冯峰他爸是爷爷的副官,决策失误,差点把爷爷在的队伍给害得全军覆没,爷爷被冯峰他爸给救了。” “冯峰被爷爷接过来养,据说最开始还挺老实的,长大之后被他娘撺掇着要娶小姨!” 孟澄菱的小姨,不就是她妈吗! 楚知意瞪大了眼睛,忙追问,“然后呢?” “那时候小姨和小姨父正谈恋爱呢,怎么可能去搭理冯峰,他老娘给他出馊主意,打算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被小姨父识破了他的阴谋,爷爷气急,把他给赶出去了。” “没多久,他就和他现在的老婆结婚了,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到爷爷面前,说是他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是他的不对,爷爷年纪大了,心软,便原谅他。” “冯峰一直想修复和我们家的关系,每天都谄媚得不行,爷爷都看得出来他居心叵测,只想着从孟家拿好处,一心钻研歪门邪道,所以这些年的关系平平,没有过深的来往,也没有帮过他什么。” 楚知意轻嘶,猜测道,“所以,冯峰没能娶成我妈,现在就想让他儿子把我给娶了,然后利用我和孟家的关系,达成他的野心?”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表妹你已经结婚了,就算冯峰有这个心思也不可能成真,而且外公也不可能让你嫁给冯祺的,放心吧!” “表哥!表姐!你们过来看,冯峰和刘婶吵起来了!” 孟达达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众小辈精神一振,立刻围到了玻璃旁看戏。 楚知意也想去,不由得看向宴惊庭。 宴惊庭无奈地笑,摸摸她的额头,“去吧。” 她顿时笑了出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楚知意也跑了过去。 “小宴竟然能沉得住心思,很不错。”孟介竹见他坐在那儿并不会被热闹给左右,笑着夸赞他。 宴惊庭温和说,“知知性格外向,很喜欢热闹,她不嫌弃我沉闷古板,是我的幸运。” 孟介竹与孟仲相视一眼。 孟仲拍拍他的肩膀,爽快道,“会喝酒吗?” “平常会喝一些。” “成,走,我们舅甥三个喝两杯。” 宴惊庭自然不能不顺从,跟上他们的步伐,去喝酒了。 楚知意已经钻进了人群之中,问达达,“刘婶是哪家?” “表妹,那边!” 孟成珏立刻给她指了方向。 楚知意看过去,只见从孟家出来的冯峰一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