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咝了一声,“该不会是星河他妹吧?!” “怎么可能!囡囡去世的时候可是一尸两命!星河他妹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你来解释解释,孟老是为了谁在这儿等?” 反驳的人也猜不透,剥了颗糖塞嘴里,咕哝道,“我咋知道?” 他们看着孟家热闹的场景,耐心等着,很快,两辆车就开了过来。 孟老身份贵重,按理来说,自然不可能亲自迎上去,但今天,他却在看到两辆车开进来的那一刻,立刻拄着拐杖被孟澄菱,孟成珏扶着迎了上去。 孟家长子先下来了。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你表妹呢?接回来没有?” “接回来了。”孟成河将车门打开。 进入孟家的领地后,原本轻松的楚知意,便莫名地感到了紧张。 她透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一位老者迈着急切的步伐朝外走过来,那么冷的天,连外套都没有披着。 紧张,情怯,担心,不安。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加速流动。 她想寻求宴惊庭地安抚,还没来得及扭头,车门开了。 她的视线顿时和站在门外,被簇拥着的孟老对上了。 楚知意看着年过七十的老者浑沌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水光,苍老的面容因为情绪波动,而轻微抖动,干枯的手也在抬起来。 似乎是想碰她,但犹豫着又想收回去。 孟老也在紧张,他这辈子最大的亏欠,就是那天让他的囡囡挺着大肚子上了车去救星河。 他的女儿,他女儿肚子里的外孙女,都因为那场灾难而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孟老都不知自己死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老伴。 现在他外孙女回来了,可除了那天的视频,他不知道这唯一的外孙女在外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他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处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想摸摸外孙女的头发,又担心什么,落寞地往下落。 落到一半的,苍老干枯的手被年轻白皙的手扶住。 楚知意握住孟老的手,她感觉自己身后被人轻轻推了推。 从车内出来,楚知意站在众人面前,对孟老说,“外公,我回来了。” 孟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嘴唇翕动,丢掉手中的拐杖,大半力气都落在了与她握着的手上,他颤抖着拍了拍她的手,所有话都变成了一句,“回来就好。” 众人既觉得高兴,又觉得心酸,心里堵着着实不好受。 连孟小婶都看着楚知意,没忍住擦了擦泪。 就在这时,一道奶奶的,天真欢快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要抱表姑!” 满堂一静。 只见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孩,气喘吁吁地从一众大人的腿间费力钻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两人都小脸红扑扑的。 更小的那个还后怕似的松了一口气,宛如小大人似的说,“终于挤进来啦,大人真是太重了!” “没错!”大宝在四周看了看,与楚知意的眼睛对上。 他眨了眨眼,立刻冲上去,虎头虎脑地问,“你是表姑吗?” 楚知意对上他的眼睛,迟疑片刻,看向孟老,见他含笑着点头。 “是吧?” 大宝听到她的回答,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张开手,“抱抱!” 稚嫩孩童声音轻而易举地将悲伤给冲淡,皆无奈又纵容地笑了出来。 “大宝,不许闹你表姑。”孟老情绪恢复,叮嘱大宝。 “外公,没事。” 孟达达将孟老的拐杖捡了起来,乖巧地递还给孟老,楚知意这才得空,将要她抱的大宝给抱了起来。 大宝摸了摸她的脸,惊呼,“真的人!” “大宝!”大宝的妈妈无奈地喊他。 大宝吐了吐舌头,嘻嘻哈哈地笑。 小宝也想被抱,他在楚知意身边绕了两圈,没找到机会,没注意身后的宴惊庭,被绊了一下。 宴惊庭手疾眼快,抓住了小宝的小胳膊。 那脆弱易折的小孩身体的触感,让宴惊庭觉得新奇。 小宝吓了一跳,却没有哭,站定之后,好奇盯着宴惊庭看。 “你是谁啊?” 宴惊庭温和的笑,“你该喊我表姑夫。” 小宝还不能理解表姑夫是什么,只盯着他看,好奇问,“你为什么要坐椅子上?” 众人又是一静。 孟成磐的妻子在冬天里都想流汗了。 听说宴惊庭的脾气不好,小宝童言无忌的,该不会惹到他不高兴吧? 楚知意将大宝放下来,蹲下来看着小宝,含笑着解释,“他的腿坏了,所以只能坐在椅子上。” 众人以为会生气的宴惊庭,面上的笑容不变,顺着楚知意的话点了点头。 小宝哦了一声,抬着小手摸了摸他的腿,“那你要早点好起来哦。” 宴惊庭揉了揉他的脑袋,应好。 孟成磐的妻子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暗叹。 看来这表妹的婆家,应该是好相处的。 在交谈间,宴老先生和宴老夫人也从车上下来了, 孟介竹扶过孟老,与宴老先生,宴老夫人见面,孟介竹的妻子则笑着来到容玥面前。 “您就是知知的婆婆吧,快里面请。” 容玥因为面上的伤疤,很介怀别人会对她有所挑剔,而眼前这人是知知的大舅母,她压下忧虑,露出笑容,“麻烦亲家了。” 孟家人多,今天大年初二,又只接待宴家一家,所以每个人都能顾及到。 宴老先生与宴老夫人可以与孟老孟介竹等聊天,宴祁澜又能与孟成河说到一块儿去,更别说是容玥了。 孟家几个妯娌都好相处的,容玥面上的那伤疤,她们也能平等的对待,没有任何的嫌弃与不喜。 被这么多人热情又注重边界感的对待,宴家很难感受到不舒服,面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一大群人很快就朝孟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