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楚知意心中一坠,想起了当年轰动全国的暗杀案。 就是在那一场暗杀中,宴惊庭的双腿残疾,他的父亲在灾难中丧生,母亲毁了容。 楚知意是学新闻的,这个案子在社会造成的影响不小,尚未蔓延开来,就被人雷霆压了下去,所以楚知意只知道片面的消息,更深一些,便不清楚了。 晃神之际,楚知意听见一声低低的哭泣。 她扭头看去,就发现宴老夫人正擦着眼泪,显然也是想起了大儿子,心中难过。 她不能感同身受失子之痛,只能沉默的为宴老夫人递去手帕,让她擦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都忘了。”宴老夫人红着眼睛,笑着拍了拍楚知意的手,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今天又提起臣年,我还是忍不住。” “他那时候才三十八岁,老天就怎么忍心把他给收了去,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宴老夫人彻底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容玥也难受,听到宴老夫人的话,扑簌簌的泪也落下来。 楚知意有些无措,急的额头都冒汗了,只能帮两位长辈擦泪,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她现在都想给宴惊庭打个电话,把他给摇回来,让他帮着哄哄人。 但转念一想,万一宴惊庭也跟着触景伤情,也哭起来了,那可咋办! 楚知意赶紧对管家说,“去准备一些甜品,等一会儿给奶奶婆婆她们吃!” 管家点头,立刻去准备了。 而这婆媳二人还在哭,楚知意只能轻声软语地哄,但就是哄不好。 等宴老先生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这哭得伤心的一幕。 他瞪大了眼,连忙走过去,“咋了这是?怎么哭起来了!” 楚知意看到有人过来,连忙走过去,低声说,“爷爷,刚才奶奶和婆婆说起了公公,不免有些伤感,我实在哄不动,您快劝劝吧。” 宴老先生听到楚知意的话,便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单人沙发上,十分无奈地说,“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也不怕被庭庭他媳妇儿看笑话。” 宴老夫人与容玥这才止住哭。 楚知意将甜品端过去,说,“奶奶,婆婆,这是刚才管家拿来的,别人都说吃甜品能让心情舒畅,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宴老夫人温柔地看着楚知意,“吓到你了吧?” 楚知意摇摇头,“没有。” 两人吃了一些甜品,心情果然好了一些。 楚知意便将带来的棋子给宴老先生,说是谢礼。 宴老先生打开一眼,说,“花这个钱干什么,我又不是没有棋子。” 嘴上嫌弃,却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又捏起一枚紫色的,举起来瞧了瞧。 嗯,颜色倒是正。 “来,你跟我再下两盘。” 楚知意笑着应是。 等宴老先生宝贝似的抱着东西往楼上走,楚知意又回到容玥身边,咳了一声,问,“婆婆,我能拍一张照片吗?” “什么照片?” “咳咳。” 她翻到第一张照片的位置,炯炯有神的指着那张黄色蓬蓬裙照片,“这张!” 容玥一看便知道又是他们夫妻二人逗来逗去的情趣。 她乐得见楚知意与自己儿子的关系越来越好,便笑着颔首,“当然可以,” 楚知意立刻拍了好几张,心满意足地去和宴老先生下棋去了。 晚上,宴惊庭回来就发觉自己的这个小妻子,时不时意味深长地看他两眼,像是一只猫儿观察铲屎官一样。 她不生气了? 宴惊庭不着痕迹地挑眉,淡定看书,对她说,“去拿东西,我帮你换药。” 楚知意便兴奋跑出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不少东西。 她装模作样的咳嗽。 “感冒了?” “没有啊。” 楚知意扬着眉说,“我最近拍了一张堪比绝世名画的照片,有点苦恼要放在哪儿好,不如你帮我出出主意?” “拿来我看看。” “等会儿吧,你先帮我上药。” 楚知意把药都打开。 放下书,宴惊庭帮她将袖子挽上去,昨日刚刚用过药,伤口恢复不错。 “还疼吗?” “只有隐隐的疼。” 宴惊庭笑了一声,“疼才能让你长记性。” 楚知意:…… 【微笑脸】 这可是他逼她的! 上完药后,楚知意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相框,自顾自的陶醉,“嗯,我拍照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瞧瞧这照片的角度,啧啧,巧夺天工!鬼斧神工!” “你说我应该把这张照片挂在哪儿好呢?” 楚知意抱着相框,似乎真的在征求宴惊庭的意见,一双肖似桃花眼的眸子,冲着他眨了眨。 宴惊庭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眸底晦色暗芒划过。 “拿来我看看。” 楚知意莞尔一笑,将相框缓缓转过来—— 那张照片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黄色蓬蓬裙,笑容天真的小孩。 宴惊庭:“……” 他立刻朝相框抓去。 楚知意手疾眼快地收了回来,告状,“你怎么能抢我的东西呢!” “这照片你哪来的?” 楚知意得意,“我拍的啊,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我都想养一个了!” “黄色的蓬蓬裙穿这姑娘身上也很好看,粉嘟嘟的,你说是不是?” 楚知意故意问他。 宴惊庭的脸就像是五颜六色的调色盘,变了又变。 看到他不爽了,楚知意心情大好,继续挤兑他,“我还能给他修修图,把蓬蓬裙的颜色换一换,再精修一下。” 楚知意又欣赏地看着照片,忽然嘶了一声。 “婷婷!我怎么觉得这照片里的小姑娘,那么眼熟呢!” 宴惊庭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举起照片,先仔细看看,紧接着,又盯着宴惊庭的脸看。 “婷婷,这照片……” “这照片里的小姑娘……” “怎么和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