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惊庭来到楚知意身边,朝她伸出手。 楚知意将手放在他手心,宴惊庭握紧。 他面对着寿宴上的众人,声音不疾不徐,几乎让所有人都能听得到,“今日来得急,先拜了吴爷爷的寿辰,没有一一介绍。” “如今正好所有人都在,那边省得我挨个跑了。” 众人心道:我们哪敢让您跑来跑去的。 “这位是我的妻子,楚知意。” “我们夫妻二人一体,她在,便是我在。” “今后,还请各位莫要认错了人。” 他那清润淡静的言语,将楚知意拔高到与自己同等位置。 他这话也是在警告他们,如果再对她出言不逊,亦或者在背后议论这件事儿,他这里恐怕就过不去了。 以往的宴惊庭向来不会对女色有任何动心,除了那些想攀附上来的女人外,宴惊庭的手段大多数都用在商业上。 在座中吃过他的亏,被他死死整过无法翻身之人不在少数。 他最狠的时候,直接整垮了当时把控江城命运命脉的一家集团,吞并财产无数,而那家人残的残,跑的跑,坐牢的坐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尽管他手段狠毒,可还是有数不尽的人对宴惊庭毕恭毕敬,把他当做财神。 因为他们知道,宴惊庭手中的财富,只要泄露那么一点,便足矣让他们一步登天。 被震慑的人心中一悸,其中反应最快的莫过于程家的那位老总。 他附和道,“还未恭喜宴总新婚大喜,日后若是办婚礼,我们一定上门讨杯喜酒!” 其他人反应过来,恭喜之声高高低低地响起来。 宴惊庭泰然受之,就连楚知意也只能带上笑,接受着别人的恭喜。 方才还在议论楚知意,看不起她的人,现在仿佛瞬间不见了,也好像没人记得几分钟之前的笑话。 从侧厅出来的宴老先生等人,自然也听到了宴惊庭的话。 宴老夫人满意点头,“还算这小子有点责任感。” 吴老爷子摇摇头,“你这孙子要还算没责任感,那恐怕就没多少人知道责任感是什么玩意儿了。” 宴老先生哼了一声,看向楚知意,神情之中并没有太多高兴的色彩。 随着寿宴的推进,以及宴惊庭的警告,接下来的寿宴场面相当的和谐轻松,楚知意也吃了好多东西。 回去时,礼服差点都没包住她吃饱撑起来的小肚子。 她艰难换下礼服,穿上宽松的裙子,顺便让人帮忙把她身上戴的首饰给收起来。 这可不像是礼服,穿一次便要束之高阁,这玩意儿可贵重着呢! 楚知意将它们小心放进盒子里,然后去洗了澡。 宴惊庭则与宴老先生在外面说话,谈论对象,自然也是楚知意。 当初楚知意进门,宴老先生并未了解过她的背景。 宴祁澜那么一说,他也就那么一听,反正这人是宴惊庭看中的,和楚知意过的是他又不是自己,宴老先生便没有问那么多。 但今天的事情一出,宴老先生便觉得不太对劲。 “你老实跟我说,楚知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宴老先生看着唯一长孙,严肃地问,“庭庭,你知道我们家不介意门庭,但为人,必须要清白。” 宴惊庭并不着急,只是反问他,“知知在家这么几天,爷爷您和她相处这么久,还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眼见不一定为实。” “耳听亦是虚。” 宴老先生吹胡子瞪眼,“你少跟我在这儿用话术,今儿在吴家发生的事,我既能瞧见,也能听见。” “她嫁给你,是因为楚衡的要求,图谋不轨;还是因为她自己要脱离楚家转而攀上其他的高枝儿?” 宴惊庭说,“我们二人结婚是情投意合,我们作为夫妻,她有困难,我便帮她一把,爷爷,这有何问题?” 宴老先生直觉他说得不太对,但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他神情变了又变。 宴惊庭又说,“今天虽说刘斌挑衅了知知,但她回答有理有据,并未丢我们宴家的人。” 宴老先生想了想,原本腾升的怒气这次终于是散去。 但他还是觉得不太爽,说道,“那你也得说说你媳妇儿。” 宴惊庭:“?” “她好好一个姑娘家,干什么不好,非得学那些个明星粉丝的一套,跑去机场当站姐!” “我怀疑她指不定还给那些偶像打榜,花钱呢!” “她要是缺钱,你就给她,可别让她迷上什么小鲜肉。” 宴老先生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知道我和你奶奶出去会友,他孙女就喜欢上一个小鲜肉,成天跟在那人屁股后头,把钱送到人家嘴里就等人家一笑!这成什么体统!” 宴惊庭一言难尽地看了自家爷爷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还说错啦?!” 看宴老先生这般愤愤不平,宴惊庭反而不想解释了,他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宴老先生也不想和这个一脚踹不出响的孙儿说话了,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爷爷您早点休息。” 宴惊庭回到自己卧室。 楚知意已经洗完了澡,此时正把窗户打开坐在夏风前看着回京市的票。 她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闷头看车票。 宴惊庭反而先不去洗澡了,来到她面前。 “怎么不说话?” “订票呢,我后天就回京市了,答辩加上毕业典礼得要两个星期左右。” 他抬手抓住楚知意随着晚风纷飞的发丝,揉了片刻,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等一下。”楚知意喊住他。 宴惊庭停住,只见楚知意略有些别扭地抓了抓头发,半是认真半是感激的说,“今天……谢谢您。” 如果不是他让阿黎在一旁看着,她今天恐怕会丢大人。 楚知意遥遥看着他,那宽松长裙随风而动,裙摆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