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吩咐。”阿黎弯腰,恭敬说道。 宴惊庭把手机扔到桌上,往后靠了靠,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记得,之前知知在学校被传了些不好的名声……貌似是他那个情妇做的。” “他那私生子还太小,没必要动。” 但大儿子就不一定了。 阿黎明白了宴惊庭的潜台词。 “我明白了先生。” 他要走,就听宴惊庭又平静地说了一句,“把这些数据全部销毁。” 阿黎拿起手机,躬身离开了书房。 宴惊庭处理完公务,回了卧室。 楚知意已经洗完澡了,这会儿正在吹头发。 他卧室里之前没有吹风机,等第二天,就有人在房间里放了一个。 夏日逐渐炎热,楚知意穿得自然也单薄起来。 真丝长袖的睡衣袖子随着她举起吹风机的动作往下滑,露出藕臂,她站在灯下,隐约可见的身姿线条凹凸有致。 楚知意关上吹风机,像是小猫甩头似的,摇了摇头发。 余光顿时扫到了宴惊庭。 她和宴惊庭还没说通,从他回来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楚知意也不敢惹他,默默趿着拖鞋,踩着小碎步转身,贴在衣帽间的柜体上。 看她这模样,宴惊庭陡然想到古代大官儿巡视街道,百姓避行的场景。 而他是那个大官儿,楚知意就是平头老百姓。 宴惊庭:“……” 他操控着轮椅过去,说,“转过来。” 楚知意手指在柜门上画圈,声音低低的,“干什么?” “有东西给你。” “我不要。” 宴惊庭被她下意识的回答给气得不轻,随她去了,自顾自去浴室洗漱。 楚知意立刻挪到床上,还是挨着那个边边睡,把五分之四的床留给宴惊庭。 她闷着被子,想着自己今天能不能再梦见自己拿着棒槌痛打楚衡,却突然想起那两套价值连城的首饰。 她蹭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还得把东西还给宴惊庭呢,她怎么能直接睡呢? 但她刚才已经表现出拒绝和他交流了,如果再主动和他搭话,那她岂不是又说话不算话了?! 楚知意咬着唇,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宴惊庭从浴室出来,不经意地朝床上一瞥,视线顿住。 一般来说,楚知意睡在靠窗的一边,而宴惊庭则睡在另外一边,二人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而现在…… 不管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宴惊庭缓缓挑眉,看着自己睡觉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包。 他过去,把被子掀开,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在闭眼装睡的楚知意。 “你睡我这儿干什么?” 楚知意装柔弱,捂住头,一脸痛苦,“我睡错地方了吗?” 她“费力”睁开眼,扫向犹如看戏的宴惊庭。 楚知意:“……” 她忙说对不起,“可能是我有病了,所以才躺错地方了。” “你?生病?” 宴惊庭看她脸色红润得很,一点病都没有。 “对啊。” 楚知意从床上下来,歪歪扭扭地走路,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哆嗦着手,从里面掏出来两套首饰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婆婆和奶奶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收了之后,病得都迷糊了!” 她把东西抱到宴惊庭的面前,继续虚弱,“你快把东西收回去,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宴惊庭看了那首饰一眼,就知道她玩的这是哪一出了。 他缓缓笑了,“正好,我对治这方面的病,很有心得,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她装的看个鬼? 楚知意眼珠子一转,便瞧见他等着她露馅。 她迟疑,“要不……帮我看看?” “过来。” 楚知意便朝他所在的方向走。 宴惊庭拉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腰被搂住,她顿时被捞到了宴惊庭的腿上。 楚知意自然不肯坐在他腿上,挣扎着要起来。 “还想不想治了?”宴惊庭淡定说,“别乱动。” 楚知意目瞪口呆,“哪有你这样治病的?” 宴惊庭没搭理她,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看着那盒子,楚知意顿时收了声,有一种我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的莫名。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 宴惊庭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对婚戒。 月华般的颜色,在戒身静静流淌。 宴惊庭取出其中那枚女款,握住楚知意的手腕,大拇指落在她内侧那片光滑的皮肤上,贴着脉搏。 “戴上这个,便不必心慌。” 他将戒指推入楚知意无名指的指根,大小合适极了。 宴惊庭神情专注,似乎是在看什么价值千亿的合同。 楚知意被他的垂下的羽睫吸引,清润的声音让她心脏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她无法忽视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有些小,“这……是不是婆婆说你了,所以你才准备的。” 宴惊庭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说道,“首饰有人戴了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他揉着楚知意无名指,“奶奶和妈给你,你便收着,你长得好看,戴上衬你。” 她听过很多对她容貌的赞赏,宴惊庭说得平静,却无端骤然搅乱春水。 楚知意没有留意那一瞬间的心跳失衡,她坚定地摇摇头,“不行不行,这可是能当传家宝的东西我绝对不能收!” “你那天要是不戴,奶奶会失望。” 这下楚知意就开始纠结了。 她无法不回应老人对她的好。 她犹豫,“那戴了一次之后,你就收起来。” 宴惊庭没有拒绝,只扬眉看着她,“治好了吗?” 楚知意这才发觉自己还在宴惊庭怀里坐着,她手忙脚乱要站起来。 被宴惊庭一把按住。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还没治好。” “不……好了!我好了!”楚知意连忙说。 “医生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