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惊庭听到声音,骤然从床上坐起来,便瞧见楚知意那副茫然坐在地上的模样,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问你一句,便这般大的反应?” 楚知意沉默了许久,大脑就像是一台正在不停运作的电脑,不知过了多久,荷载过度。 她仰起头看他,忽然发问,“我刚才那么做,是不是在求你可怜我?” “你在胡说什么?” “你觉得我刚才的模样,像不像妓女?” 宴惊庭沉沉看着她,“楚知意,你再说一遍试试?” 看他生气,楚知意识趣地闭了嘴。 楚知意逐渐冷静下来,她站起抓住自己的被子,道,“你放心,我肯定不碰你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打地铺。” 宴惊庭:“……” 他忍着怒意,平和地朝楚知意招招手,“你过来。” “不行,我已经惹你生气了,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那就躺床上好好睡觉,我今天很累。” 楚知意瞥了他一眼,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床睡着比较舒服,于是便坐在床沿,贴着床边躺下,与宴惊庭隔了天堑。 卧室重新陷入安静。 楚知意大脑皮层活跃得不行,一直在想自己刚才自己做出动作,以及那些问话。 楚知意忽然想起了金金曾经告诉过她的一句话:有些渣人,就喜欢使用话术去控制其他人的思想,使其感到痛苦,内疚,甚至是自我怀疑。 这种行为,就是PUA! 陡然明白了什么,楚知意不禁开始磨牙。 愤怒翻了一个身,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楚知意握住拳头狠狠在枕头上锤了好几下。 那声音咚咚地响。 宴惊庭:“……” 他没睡着,陷入了沉思。 楚知意打完,渐渐有了睡意,梦里都是她拿着棒槌追楚衡。 梦里的楚衡变成了地鼠,不停地钻洞,他一冒头,她就狠狠一锤子砸上去! “妈的!让你PUA我!” “我打死你这个鳖孙!” 她在说梦话,咬牙切齿,仿佛要咬死谁。 宴惊庭听得不清楚,只隐约听见她语气愤慨,透着一股难言的恼怒,“打死你这个鳖孙……” 宴惊庭:“……” 总不能他说了一句重话,就能把楚知意气得在梦里追着他打吧? 宴惊庭消气了,想着她今天反常举动,等着她自己滚过来。 能让她生气的人,无非也就是那几个。 能让她生这么大气的人,范围又缩小了许多。 宴惊庭想明白之后,拿了手机,给手底下的人发了两条消息,继续等楚知意滚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知意梦里打累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宴惊庭等到半夜,都没等到。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把人给捞过来。 楚知意冲着他的肚子给了他一拳。 “给我死。” 宴惊庭:“……” …… 楚知意要请吴漾和吴舟还有金金,王悠悠等人吃饭。 她们帮了她那么大的忙,今天正好没事,便约她们出来。 吴漾非常没有闺蜜情地选了江城最贵的酒楼,表明要宰她一顿。 楚知意资金回拢,并不缺钱,也就同意下来。 她换了一身青色的方领收腰长裙,露出脖颈与明显的锁骨,一下楼就被容玥夸漂亮。 “要出门玩吗?” “对,今天中午和漾漾她们约吃饭,下午还有可能去逛街,所以就不在家吃了。” 容玥笑了出来,看她耳朵上空空的,便道,“知知等妈妈一下。” 楚知意打扮得快,不着急出门,便等了一会儿。 容玥很快就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个檀木的盒子。 “看你出去玩也不带首饰,只带个手表不够。” 容玥将盒子打开。 里面俨然躺着一套鲜艳似烈阳一般颜色的宝石首饰。 楚知意岂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当即变了脸色,连忙摇手,“不行不行,婆婆您快把东西收起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容玥温和地看着她,笑意吟吟,她虽然伤了脸,留下了永远都无法祛除的疤痕,但笑容却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 也许是因为她和宴惊庭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容玥对她太好,楚知意在她面前总是忍不住的心虚和惶恐。 她总觉得这一份温柔,自己不该拿。 容玥温声细语,“阿庭他以前没落残时,是个混不吝的,仗着自己优秀,就喜欢玩,我时常担心他诳个姑娘回来。”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他一直不结婚,我又觉得应该让他早早谈个恋爱,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亏欠他。” “他不是一个体贴的家伙,你们能结婚,我想这可能就是缘分。” “我是个没主意的,不喜欢出门,你奶奶年龄也大了,以后家里还得你做主。” 容玥的话让楚知意沉默下来。 容玥将檀木盒中的首饰拿出来,“这些东西,如果一直放在那,是没有价值的,这颜色衬你,你戴上,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楚知意洒然笑出来,“那您先帮我戴上看看,这首饰好看,我戴上要是配,那就厚脸皮戴出去了。” 容玥也笑,“肯定好看。” 容玥亲自帮她戴上耳坠与项链。 这套透了点金黄的红色立刻将她雪白的皮肤衬得愈发灼眼起来。 点缀的颜色,撞上青色后,便成了花园中那拥簇着绿意开的最美丽的花。 楚知意便带着这价值连城的首饰出了门。 到了地方后,吴舟兄妹二人已经到了。 最近吴漾花钱买了不少东西,手里没钱了,现在正磨她哥给她零花钱。 吴舟英俊的眉眼不假辞色,对吴漾的软硬兼施完全不为所动。 吴舟率先看到楚知意,她太亮眼了,让人无视都难。 他愣愣地看着楚知意走过来,金红的项链点在雪白上,宛如朱砂。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