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没有,一封都没有,一个字也没有。我和爹,叔伯还有哥哥他们,每天都盼着三哥你的信,可是没有,一天又一天,一直都没有。爹说你在外面也不艰难,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艰难?骗子,都是骗子!”
白嘉瑜看到白相柳的那瞬间,似乎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他冲着白相柳吼着,抓起东西就要去砸三哥的时候,却是迟迟没有人扔过去。
最后索性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看到这里,白相柳心痛如绞,他向拥抱自己的弟弟,可看着他全身的伤痕,不忍心伤害。
“我知道当初我出来,是你们拼劲全力将唯一生的希望给我,我出来后就一直努力赚钱。每个月我都有把银子送到那边,同时还有送个你们的衣服和一些吃的以及信件,我一直都有这样做。三哥没有骗你,三哥若是骗你,就不得好死!”白相柳举起手,发誓。
听到他这样说,白嘉瑜这才抬起头看向白相柳:“你真的有写信给我们?”
“有,之前我亲自送过去,想用银子收买那些人,让我见见你们。但是他们不答应,却表示会帮我传话,然后让你们写信给我,告诉我里面的情况。”白相柳急忙说道。
“难怪,难怪那些人每次都会让我们抄一些东西,按照他们说的抄写。也不允许我们在上面做手脚。所以,三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欺骗你,也欺骗了我们?”白嘉瑜红着眼睛看着白相柳。
白相柳白着一张脸,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季如歌当初提醒自己的话竟然成真了。
那些人一边享用自己的银子,却一边苛待自己的家人。
明明自己每个月都要送一笔不菲的银子,家里人却是没有被善待,甚至过的很糟糕。
恨意在心中发芽生根。
他气的浑身颤抖,却又努力克制。
“三哥现在知道了,三哥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白相柳对着白嘉瑜保证。
然后对着一旁吃瓜的季如歌说:“季姑娘,能麻烦你找薛大夫过来给我弟弟处理伤口吗?”
“你弟弟还不易暴露,若是相信我的话,我来处理。”季如歌没有去找薛大夫。
毕竟白嘉瑜现在还是在逃矿场人员,如果被人知道了,人多口杂,难免会惹来一些麻烦。
当然,自己村子里的人素质,都是她经过考核的,不用担心。
但,谨慎一点比较好。
白相柳这才想起来,弟弟的身份见不得光。
要是被人发现,难免会招来杀身之祸。
便知道,季如歌说的都是真的。
微点头,冲着季如歌表示感谢。
季如歌摆手。然后看了一眼白嘉瑜:“先把衣服脱了,身上清洗干净了,再处理伤口。”
白嘉瑜的脸刷的红了,有些不安的抓着白相柳的袖子:“三哥”
他还是个童子鸡,不想被女人看光光。
“你在想什么美事?这清洗工作自然是交给你哥,不然你想我来?”季如歌白眼一翻,然后就让白相柳带着白嘉瑜去洗漱间里清洗。
里面一直有常温热水,季如歌给他拿来大袍子。
这样脱下和穿上都很方便。
白相柳抿唇道谢,带着弟弟去了洗漱间。
等弟弟将身上破烂的衣服脱下来后,看着弟弟瘦的骨头都凸出来,肚子却大大的凸起,脖子细的随时会断掉、
还有身上旧伤新伤叠加在一起,纵横交错,体无完肤。
他的指尖都是颤抖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三哥知道的太晚了。”他早该猜到的,但是他没想过,那些人拿着钱拍着胸口表示会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结果,却是这样的照顾!
“你,你也不是有意的,只能怪那些人太狡猾了。”知道三哥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后。
善良的白嘉瑜很快原谅了自己的哥哥,摇头表示让三哥不要在意。
白相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停下了。
只是抬起手,轻轻抚摸弟弟的脑袋。然后开始温柔的给他清洗。
只是头发打结的太狠了,最后征得他的同意后。
白相柳问季如歌借刀子,他要给弟弟剃光。
季如歌听完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白嘉瑜的头发,的确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都干枯结在一起,比杂草还乱还板硬。
“刀容易伤到他头皮,万一手抖你割伤了怎么办?”季如歌觉得白相柳这个哥也是不靠谱的。
直接让白嘉瑜坐下,然后拿出推子,就开始歘歘的推。
这比刀快,但又不会担心伤到头皮。
不多会,一个新鲜的卤蛋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看到地上的那些头发,白嘉瑜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光秃秃的,还有点凉。
“要说检测一个人是不是好看,就得看对方是不是光头。瞧瞧,多好看的少年郎。”季如歌收起推子,笑眯眯的对着白嘉瑜赞美。
白嘉瑜闹了个大红脸。
他这幅鬼样子也难为姐姐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