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场闹剧,慕夫人简直要痛快地笑出声来。
好好好,她就知道那阮唐不是省油的灯。
方家夫妻还想挟恩图报呢,结果被人背刺一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和母亲的春风满面不同,慕泽寒眼眸却幽暗如古井,他摸索着手指,脑海里回想着司康说着话。
阮哥?
上次在拍卖会上,这位司家少爷就是这么称呼阮唐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然注意到这一点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不是,你们刚才又听到司少爷怎么称呼方家那个养子吗?”
“妈呀,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是不是称呼那个养子叫阮哥。”
“居然能被司家少爷称呼一声哥,不是,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他是司少爷包养的小白脸呢。”
“金主和情人之间的什么小情趣?”
“那也不会公众场合爆出来啊!”
……
毕竟斗斗的是司家少爷,大家的声音已经尽量克制,可架不住讨论的人多啊。
那些污言秽语,还是传到了司康耳朵里。
他眼睛一瞪,利刃似的眸光扫过在场众人一圈。
“我可告诉你们,管好自己嘴巴,有些人不是你们能非议的,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说我阮哥的坏话,后果自负。”
众人当即噤声,眼神里全是惊疑。
如果真是一个玩物,司少爷绝不会这么郑重警告。
所以,这阮唐到底是什么人吗?
不是乡下来的小子吗?
震惊诧异的又何止这些宾客,还有方家三口以及慕家母子。
方建国本来还因为画的事儿,气得差点当场犯了高血压。
却听到司少爷维护阮唐的话,脑子当即飞速运转。
这亲儿子可不得了啊,哄得司家少爷这么护着他。
要是通过他,搭上司家的线,以后方氏还愁没有生意吗?
深吸两口气,他当即一脸严肃道:“司少,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和阮唐的羁绊,哪里是这么容易扯断的?”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阮哥和你们有什么羁绊呢,当初方总不是亲自登报和阮哥断绝关系了吗?”
方建国微微一愣,快一年前的事儿, 他都差点忘了。
当时也是一时气急,哪知道阮唐居然居然这么有本事,能让司少为他出头露面。
“司少,你不懂,我们和阮唐感情不一样?”
“呵,是不一样,见到你们,阮哥估计都想绕道走。”
……
纵然不敢得罪司家,可被一个晚辈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方建国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司少,阮唐其实是……”
“母亲!”
方母见丈夫又被气得脸色青白,差点就要把阮唐的身世脱口而出,却被方宇宁一声大喝,及时制止住。
方母愣了愣,回头看向他。
方宇宁眼神朝着慕夫人那边示意。
瞧见慕夫人双手环胸,高抬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喉咙一梗,没再出声。
慕家人还在呢,确实不能在这时候挑出真假少爷的事儿。
方建国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养子,眼神逐渐锐利,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方家三人的眉眼官司,司康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不过阮哥的话,他已经听到了。
相信在场的人也看清楚了阮哥的态度,要是以后方家人顶着他的名头招摇撞骗,这些人装眼盲心瞎,想将错就错,出了什么事儿,他阮哥可是概不负责。
“好了,礼也送到了,话也带到了,我的使命完成了,就不打扰方夫人庆祝生日了,我先告辞了。”
潇洒地朝众人挥挥手,他转身长腿一迈,留给众人一个倜傥肆意的背影。
等他离开后,在场的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一番后,终于一人迈步向前,朝着方家三人走过去。
“方总,不好意思,我接下来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对,方总,我也有事,就先走了。”
有了第一个出头的,其他人也不再纠结,全部朝着方家三人打了招呼,提前离场。
方才还热闹喧嚣,高朋满座的宴会厅,此刻只剩下零星几个托着酒盘的侍应生,和方家慕家这对姻亲。
慕夫人走到方家三人面前,看了眼散开在地上的画。
“亲家,这画怎么说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就这么丢在地上,也太可惜了。”
方建国眼皮微微跳动,看了眼面前装模作样的慕夫人,朝着身旁的方宇宁低喝一声,“宇宁,将画捡起来,装好。”
慕夫人轻勾嘴角,“大家说得对,时候确实不早了, 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朝着四周望了眼,看见自家儿子站在落地窗前端着酒,不知在想什么的儿子。
“泽寒,妈有些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
慕泽寒将酒杯放在手边的长桌上,朝着自己母亲走过去。
“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
他微微颔首,依旧是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