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想陪他去,可他不用任何人陪着,独自去了,他和甄应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在他和甄应天见面的那天晚上,甄应天用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插进了自己脖子,第二天才被发现,血都快流干了,人早就死透了。
就这么结束了他可怜可恨又可悲的一生。
陶真让人找了个还算是不错的地方埋了。
一块木板做的墓碑,甚至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写了甄应天三个字,再无其他。
陶真想,甄应天一生追求的容貌,又算什么,死后还不是会变成一抔黄土,再过几年甚至都没有人再记得他了。
问过蒋春生的意见,他不愿意回燕北,只想继续跟着裴焕。
陶真对裴焕充满了怀疑,总感觉是他给蒋春生洗了脑,又让蒋春生跟着他。
晚上她就跟裴湛说了。
裴湛感觉蒋春生可能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当然也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陶真也觉得是,甄应天虽然死了,可是燕北学子被杀,不可能就到此为止。
死了的人早已是黄土,灵魂早就入了轮回,可是活着的人依旧痛苦,午夜梦回都是噩梦,得不到解脱,余生都是痛,都是苦。
比如蒋春生,比如楚成林。
或许在他们看来,活着还不如死了。
与其说他们不放过敌人,不如说他们是不想放过自己。
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只有他们两个活着,只有他们活下来了,还如此不人不鬼的活着,对他们来说,这本身也是一种罪过。
陶真叹气,善良的人,总爱如此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