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到底还是写了信,至于裴英来不来,那是她的事了。
陶家的亲戚,裴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陶真是陶家的女儿,可是和裴家的关系特殊,这样的关系裴夫人也不好做主,只好问陶真的意思。
陶真说不用请,她不是原主,和陶家人没关系,而且陶家和裴家之间还隔着仇,让他们参加婚宴,怕是裴焕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最后确定了名单,其实都是自己人,林舒,吉祥,李徽,贺良,孙飞航他们,以及裴湛在京城的几个好友。
看着有点寒酸。
裴夫人不太满意,婚礼就该是风风光光的,她觉得亏待了陶真。
陶真觉得就是个仪式,简单点就好了,裴夫人让她自己绣嫁衣,陶真看见针头都大了,能躲就躲,跑的远远的,最后还是裴夫人找人绣好了,可是盖头躲不过需要自己绣。
陶真看着红艳艳盖头,头都大了。
裴夫人很严厉,她说:“嫁衣可以由着你,盖头必须自己绣。”
陶真拿着千斤重的针,在裴夫人严厉的目光中开始了她的绣娘生涯。
陶真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她想学认真学没有学不会的,刺绣也是一样,手艺肯定没有裴夫人他们的好,可也有模有样,差点去了半条命,终于绣好了整张盖头。
裴夫人很满意:“你看,认真学还是能学好的。”
陶真说:“娘,也不一定,有时候也需要一点点天赋,比如做饭这个事!”
裴夫人“…”
这天,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到了裴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个妇人,妇人一眼看见了裴恒,似乎有些不敢认,走近了,仔细看了看才道:“小恒?”
裴恒抬头看着妇人,瘦高的女人,长相秀丽,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刻薄来,让人喜欢不起来。在妇人想要摸他头的时候往后躲了躲。
“这孩子,不认识我了,我是大姐啊。”
裴恒露出茫然的神色,他去燕北的时候才七岁,七岁的记忆大都不怎么清楚,不过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个大姐,只是和记忆中的那个大相径庭。
裴英站在宅子门口看了看,道:“老二出息了,宅子都收回来了。”
裴恒狐疑的带着她进门,还没到裴夫人院子,就叫了好几声娘。
“阿英!”
裴夫人险些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女儿了,都说相由心生,裴英以前是个姑娘模样,现在样子虽然没大变,但是神态气质都和以前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裴英跟着她进了屋子,不经意的打量着屋子里的光景,到是还行,不过看着裴夫人的穿着,身边也没个丫环什么的,她就忍不住道:“娘,怎么不买几个丫环婆子伺候你,这老二也太不像话了。”
裴夫人身子一顿,有些不太高兴。
裴湛什么样,她最清楚,流放路上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在流放村过的多艰难,又是怎么从燕北回来的,这其中的凶险艰难,裴英不知道,也没资格这么说他。
裴夫人道:“我觉得挺好,自己干习惯了,不爱叫人伺候。”
裴英也看出裴夫人不高兴,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道:“娘,老二真的又进太医院了啊?”
裴夫人点头:“是啊。”
裴英摆弄着手上的镯子道:“我还听说他在京城开了家医馆呢,听说还挺赚钱的。”
裴夫人的笑容淡了几分:“你听说的还挺多。”
裴英尴尬的笑了笑。
裴夫人又说:“赵洋呢?没跟你一起来?”
裴英道:“他在忙呢,我们也准备开个医馆,就是没人脉……”
她叹了口气道:“家里婆婆病了,又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手头不宽裕,不知道哪里的房子租子能便宜些。”
裴夫人么接话。
裴英讪讪的。
母女两个时隔四年,经历了生死,好不容易见面就如此尴尬。
裴英沉默了半晌问:“对了,弟妹是哪家的姑娘啊?咱们老二可真有本事,才回了京城就有好亲事。”
裴夫人对裴英有说不出的失望,时间看来真的能改变人。
“你也不陌生,是陶真。”
“陶真?”
裴英反应过来陶真是谁后,顿时脸色大变:“陶真?”
她声音都拔高了:“是裴焕的那个扫把星?”
裴夫人皱眉。
裴英又道:“娘,你疯了,陶真是大哥的媳妇,嫂子嫁给小叔子,不只是老二,就是我们裴家也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裴夫人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压着怒气道:“我们裴家早在四年前就败了,若是没有阿真,我们早就死在燕北了,而且阿湛喜欢她,要娶她,我也不在乎被不被人耻笑。”
裴英觉得裴夫人真是疯了。
她看着裴夫人张了张嘴道:“你们要丢人随便,我可跟你们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转身离开。
裴夫人没想到和女儿的见面会是这个样子,气的心口疼。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
而裴英更是生气,出了门上了马车还在骂骂咧咧。
她觉得裴夫人就是偏心,自己当年要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