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可能是太久没见他们想他们了。
据她所说,她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非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饭。
陶真咽了咽口水道:“娘,要不我来吧,我其实一点都不累。”
裴湛也说:“对,陶真不累。”
裴夫人信心满满:“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放心,我的厨艺真的进步了,小恒最近都吃我做的菜。”
陶真内心同情小恒。
裴湛觉得他弟弟就是来盆猪食都能吃下去。
两个人没在说话,裴夫人忽然尖叫一声,两人跑出门,看见傻子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显然是被裴夫人吓了一跳。
裴夫人跑出来道:”他…他在厨房…这是什么人?”
陶真大概说了一下,裴夫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顿时心软了。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温柔的看着傻子:“别怕,婶子给你做饭吃。”
傻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陶真对裴湛说:“你带他出去洗洗吧。”
裴湛点点头,带着傻子出去了。
陶真想帮忙,都被裴夫人推出来了。
裴夫人干活还行,很快四菜一汤就上桌了,看卖相还不错,裴湛他们还没回来,乘这个时间,陶真将府城的事大概说了一声。
说到秦忠死了的时候,裴夫人道:“这件事我听说了。”
秦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传到宁州也不稀奇。
她问:“真的是秦家吗?”
陶真也没瞒着她:“不管幕后是谁,至少明面上有秦家的参与。好”
当然,也有陶家的参与,具体怎么回事,陶真觉得还是得去京城查,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裴夫人却沉默了良久。
显然,她并不想去京城。
京城对她来说是个复杂的地方,她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有欢乐,也有痛苦。
可她还是点点头:“得回去,阿焕他们还等着我,我得回去给看看他们。”
当年裴家的事出的着急,裴家两人的尸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随意丢了,还是有人给收了。
若是前者,那不必说了,肯定找不到了,如果是后者,就算是个念想,裴夫人自然要回去祭拜的。
说完了这些不愉快的事,裴湛就回来了,他非常狼狈,浑身都湿透了,拉扯着将傻子扔进了院子,还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句。
裴湛进门换衣服,裴夫人将傻子拉过来,傻子倒是很听裴夫人的话,安静的坐着,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直冒金光。
裴夫人给他盛了一碗:“你先吃。”
傻子狼吞虎咽的开吃,看的陶真都饿了。
裴湛很快就出来了,看傻子那样,心里也犯嘀咕,难道这饭真好吃?
他和陶真对视一眼,裴夫人看着傻子,脸上满是慈母般的笑容,对陶真和裴湛道:“你们看什么呢?快吃啊。”
两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陶真觉得,裴夫人在做饭方面真的没什么造诣。
“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强多了?”裴夫人眨着和裴湛同款的卡姿兰大眼期待的问。
陶真点点头,昧着良心道:“对,非常好。”
她踢了裴湛一脚,裴湛说:“是,陶真说的没错。”
“那多吃一碗。”裴夫人给两人一人多加了一碗,剩下的都给傻子了,傻子饭量大的惊人,很快就全都吃光了。
裴夫人洋洋得意:“小恒都说我饭做的有进步。”
裴湛:“小恒怎么说的?”
小恒就不会说好不好?
裴夫人瞪了他一眼,刚想反驳,就见傻子冲到门外,扶着墙吐了。
陶真“…”
裴湛“…”
裴夫人“…”
傻子常年吃不饱,吃不好,猛的吃了这么多身体自然吃不消,可裴夫人却大受打击,决定一个月都不做饭了。
裴湛去给傻子看了伤,出来后说了说情况。
傻子浑身都是伤,还有一些陈年旧伤,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出来的,头上有个很大的伤疤,应该是受过很剧烈的撞击。
陶真:“你的意思,他是撞傻的?”
裴湛点头:“有这个可能。”
“那还能恢复吗?”
裴湛也不确定。
这个时代也不能做开颅手术,就是裴湛敢做,陶真觉得也没那个手术条件,只能听天由命了。
陶真叹了口气,都说村民纯朴善良,她怎么觉得越是穷山恶水越是出刁民呢。
这傻子要不是遇到他们,估计都活不成了。
下午,裴恒回来了,陶真差点没认出他,上次见这家伙还是个小不点,如今就跟吃了催长素一样,一下子成了个半大小子,五官也长开了一点,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模样。
他高兴的跑过来,比划了半天,拿出自己的画作让陶真他们看。
陶真终于从画中看出了那位钟先生所说的天赋。
她见过都云涧画画,那位舞刀弄枪的舅舅显然不擅长画画,他学那个估计就是为了纹身练笔的,但是裴恒的画不一样,用钟先生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