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裴湛被她的动静惊醒,他睁开眼睛看了看陶真,还是犯困,又闭上了眼睛。
陶真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裴湛这才惊醒,茫然的看着陶真,有些恼怒:“你干什么?”
陶真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解释,为什么你在我床上!”
裴湛还没说话,陶真忽然从枕头摸出一把剪刀,指着他怒道:“解释不清楚,我就废了你。”
裴湛“…”
裴湛揉了揉发疼的头,也是一脸愤怒,仿佛他才是被人占了便宜的那一个:“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陶真头都大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捶死裴湛。
裴湛无辜又委屈:“你还敢问我?”
陶真冷冷的看着他,他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陶真真能废了他。
裴湛道:“我还要问你,昨天霍行把醉醺醺的你送回来的,我好心把你送回房间,可你呢,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陶真记得上了霍行的马车,也记得回了流放村,她还记得自己见到了裴湛,可是后面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被裴湛这么一问,她忽然就有些心虚了。
她干了什么?
裴湛看着她冷笑:“你拉着我的衣服,扯我的腰带,还要脱了我衣服检查我好了没有。”
裴湛说的一脸隐忍,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
“至于你的衣服,是你自己嫌热脱的,跟我没关系,我才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你拉上床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
陶真“…”
她酒品一向不好,所以寻常根本不喝酒,可是昨天因为太久没喝了,加上云三娘那酒喝起来挺甜就没在意,而且就喝了两小杯,谁能想到,那玩意后劲那么大。
不过裴湛的话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她盯着裴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痕迹,可惜没有。
裴湛一脸正气,像个被逼良为娼之后又半推半就了的少女,隐忍又充满委屈。
“我喝醉了,你又没喝醉,你就不知道躲开吗?”陶真这话明显底气不足。
裴湛道:“我躲得开吗?再躲你能给我扯断了。”
陶真怒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做这种事,你别胡说八道,你别以为我喝醉了,你就可以给我胡乱安罪名。”
裴湛皱眉:“陶真,你别太过分。”
陶真看着他,他就穿了裤子,还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能看的看到了,不能看的若隐若现,再不能看的猜到了,陶真心虚的别过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除了头疼,身体倒是没什么不适,有气无力的问:“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你还想发生什么?想的到美。”裴湛不屑的说。
陶真松了口气:“那就好。”
长久的沉默之后,陶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娘…娘她知道吗?”
裴湛道:“娘送小恒去书院了。”
陶真脸色苍白:“她知道你在我房里了?”
裴湛摇头:“她不知道,我说你不舒服,她一直没进来。”
陶真大大松了口气,将衣服扔给裴湛:“把衣服穿好,立刻马上离开。”
裴湛皱眉,一脸的不悦,看陶真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个吃了吐的渣男。
陶真低着头,用被子包着自己,等裴湛出去,她看了看自己脱的就剩内衣的身体,恨恨骂道:“该死的裴老二,占了便宜还要卖个乖,简直无耻至极!”
裴湛今天没来上工,李徽就过来看看,院子门没关严实,李徽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裴…”他才喊了一个字,就看见陶真房间的门开了,裴湛一脸疲惫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和刚进门的李徽四目相对…
李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咽了咽口水,连半个字都没在说出来。
裴湛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先坐,等我一会儿。”
李徽站在院子里心神不宁的等着。
裴湛换了衣服,出来洗漱过后,还不忘去厨房拿了两张饼,递给李徽一张,李徽接过咬了一口,味同嚼蜡。
他想,或许陶真不在那个房间,是他记错了,要么有什么事,他们换了房间也说不定,毕竟去年冬天下大雪,他们也一个房间睡过。
不会有什么,别多想!别多想,别多想!
然后就见裴湛走到那个房间门口道:“我去上工了。”
“知道了。”里面是陶真的声音。
李徽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出了门,他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和陶真…你们…”
裴湛转头看他:“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李徽心凉透了,他的初恋死了,被宁州六月的大太阳晒死了。
听到院子关上,陶真才慢悠悠的起床,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确定裴湛并没有乘人之危,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的。
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这具身体的酒量比她原来的差多了。
她在床上坐了许久,认真的回想自己昨天的行为,好像确实是她扯了裴湛的腰带,也是她要检查人家好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