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芝回身,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要说,却见她指了指自己怀中的小花道:“那只猫,是夜哥哥养的吧?”
顾青芝不答话,等着她的下文。
“你把它给我。”左兰馨的手还未放下,顾青芝看着她染着丹蔻的尖长指甲,根本不像是会照顾小猫的样子,想必只是借着猫逼迫封斩夜去见她。
小花的腿还没怎么好,瑟瑟缩缩地窝在顾青芝怀里,露出两个小眼睛偷偷瞄着左兰馨,似乎很怕她的样子。
顾青芝摇摇头:“它不愿意,恕属下难以从命。”
左兰馨被她拒绝了几次,实在下不来面子,气急败坏地点指她:“一只破猫罢了,我今天偏要!去,给我把猫抢过来!”
婢女闻言当即扑向她,顾青芝看也不看,凭着声音就知人冲她来了,稍一转身躲了过去。
那婢女身前突然没了障碍,刹不住脚步,惊叫一声,结结实实扑倒在地上。
“两位慢走。”
不想再跟小孩一般见识,顾青芝冷冷看了一眼摔的狗啃屎的婢女,再次向左兰馨屈屈身,抱着小花就走。
这样的做法几乎是在挑战左兰馨主子的权威,将小姑娘气得小脸涨红,实在无法,四下里找起有什么能撒气的东西。
脚边什么都没有,唯有许多石子,她当即拾起一块小石子,朝着顾青芝的后背砸去。
“狗仗人势的东西,要不是你是夜哥哥的人,我早就叫大哥弄死你了!”
随着她的叫骂声,那颗小石子成功砸在顾青芝背上。
实话说,不痛不痒,不过提到左成渝,顾青芝还是不由地想起前世死去的师父和弟弟,还有自己。
这左家一家子还真是一个脾性,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将其他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微微侧头,冷冷地盯着身后的少女,眸光中隐隐有一丝凛冽的杀意。
左兰馨看着她那副阴森森的表情,张开的嘴巴却不敢再出声,只能眼见着她消失在视野之中。
“小姐,您没事吧?”婢女好容易才爬起来,捂着自己摔疼的下巴还不忘关心地扶住左兰馨。
“别碰我!没用的东西。”
左兰馨甩开她的手,愤愤地盯着顾青芝离开的方向,咬着牙道:“一个小小侍卫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走着瞧!”
吴方知道左兰馨在顾青芝处吃了瘪,似是出了口恶气一般,颇为兴高采烈地说与柳嬷嬷和秋江秋虹。
经过他前几天绘声绘色的传播,封斩夜被左兰馨纠缠的事也成功被几人知道了。
柳嬷嬷择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秋虹聊着天,正说到这里。
“那三小姐实在是太过娇蛮任性,都追到别院来了,怪不得殿下要躲着她,日后说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秋虹搓着手中的面团,口中安慰起老妇人来:“嬷嬷也别太担心,殿下他还小,明显还没开窍呢,你别看他现在嫌弃,过两年如何可说不定。”
柳嬷嬷嫌恶地摇摇头:“不可能,她那对豺狼父兄是怎么胁迫殿下的你们不是不知道,殿下就算是要婚配,定然也会找个心地善良,真心待他,懂他的女子,而不是那么个贪名图利的货色。”
“嬷嬷,我方才打扫后堂,殿下似乎没带书去主府,今日是只习武艺吗?”秋江走进厨房,将手中的木盆和抹布放下,随口问了一句。
柳嬷嬷摇摇头道:“殿下今日的课业被取消了,说是左家老大马上要成婚了,左相宴请亲家,叫殿下一同去主府用饭。”
秋江撇撇嘴:“我说这几日怎么那边总是吵吵闹闹的,而且殿下被叫去的次数越来越多。”
说起要与左成渝成婚那位,顾青芝有些印象,作为国公府嫡女,从前也是天之娇女一般的人物,可左成渝那样脑袋里只有算计的人,可没有什么情爱可言。
与左成渝只短短相处了半年,那女子就被折磨得眼里没了光亮,不出一年就病倒了,往后一直缠绵病榻,连个人样都快没了。
秋虹叹了口气:“这群人也真是奇怪,既然那么不待见主子,何必又总要演出这么一副喜爱重视的样子来?唉,眼看着殿下这一年内要烦忧的事越发多起来,整日连个笑影子都快没有了。”
几人这么聊着,柳嬷嬷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顾青芝,见她一言不发只蹲在炉灶旁专心生火,心中冒出个想法。
“小顾侍卫,你快别忙了,这些杂活交给老婆子我就行,一会你去帮我领一下月例可好?”
顾青芝想着事,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对了,过会估计殿下也快回来了,你顺道去迎迎他吧。”柳嬷嬷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
顾青芝回过神来,有些奇怪地望向柳嬷嬷:“吴方不是陪着他去了吗?”
没等柳嬷嬷开口,秋江率先明白了她的意思:“哎呀,小顾侍卫你这就不懂了吧,殿下刚演了许久的戏,正累的时候,一出来看见你,定是十分开心的。”
秋虹也立刻接茬:“就是,何况他那么亲你,想想你累了一天,发觉家里人来接你回家,心里是不是暖暖的?”
柳嬷嬷在一旁认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