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这份力量很沉重沉重地让我抬不起头来。”
“不,有些东西天生就是属于你的,无论你想不想要。”江凡凡大力地拍他肩膀,站起身面向他张开双手大笑着,“来吧!来吧!拿回属于你的力量!世界本该就是我们的!什么狗屁丰饶药师!什么狗屁的繁育塔伊兹育罗斯!通通都是该死的小贼!什么狗屁的魔阴身啊,什么狗屁的伪长生,天下长生不灭者!只有你!新的不朽之龙!江凡!”
江凡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像是发疯的吟游诗人或者深渊中的巫婆发出的恶毒诅咒,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到最后甚至是咆哮着,像是被族群暗算失去王座的狮子,它踩在那些盗窃者的脑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你在说什么屁话?”江凡皱紧眉头,心中没由来得有些不安与悲伤。
“装傻吗?”江凡凡止住了笑容,“你还真以为你的脑子里住了另外一个人吗?”
“只有拿回属于你的力量,你才能是不朽,而不是一个样子货,仪式快结束了,这些龙的生命也即将走向尽头,就让我为不朽的诞生献上最绚丽的终章吧。”
“你有什么可犹豫的,废物”江凡凡望着远处的池塘,光滑的水面似乎能倒映出他平静的面容,“无论是人还是龙,总是在有时间的时候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心里各种胡思乱想着,担忧这个担忧那个,等到没时间了才一拍脑门下痛心疾首,感慨自己为什么要犹豫错过。”
“他们赌你赢,我也赌你赢,整个持明族都在赌你赢,难道你要让这几位仁兄白白死去吗?”江凡凡蹲下身子张开双手,吟吟的轻笑着,“快啊,快成为不朽,快去跑向那个女人身边,去拥抱她,去亲吻她,某个小家子气的东西要来了,快啊快啊会来不及的”
江凡抬起头看着他,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看着他,江凡凡正张开双手跟他微笑,两个人近在咫尺,可却又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他仍然轻轻挑眉,嘴角挂着老子天下第一,你们都是废物似的张狂笑意。
那股隐隐的心酸忽然间变得浓烈,江凡差点流下泪来,恨不得用尾巴甩在他那张脸上让他别发神经病,可他始终微笑着,那层无形的壁垒像是生死的交界,像是上帝抛下的橄榄枝,他只是轻轻伸出手,他即是不朽
“废物果然还是废物”江凡凡主动地上前拥抱他,大力拍他的后背,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成为不朽,去坐上那个空悬数千年的王座,像盗窃的逆贼发出审判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配拥有赐予人永生的力量”
江凡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清楚地看见鲜红的血滴在石板上,江凡凡的双手渐渐变地无力垂落在身侧,白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脸。
黑色的龙尾贯穿了江凡凡的后心,漆黑色的龙鳞上滴落着血迹,每一片鳞甲都是血红色的。
“在某个小气的家伙看来长生者皆是异类是祸源成为不朽吧”
两个人久久地对视,都是炽烈的黄金瞳,都是同样的面容,狰狞的龙角愈发挺拔,江凡圣洁的白色龙鳞隐约泛着漆黑色的光亮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龙血的温度在不断的沸腾,某种力量随着血液的流淌源源不断地到达每一块肌肉,这时候暴雨忽然滴落,顷刻间化为厚重的雨幕发出不间断的暴响,豆大的雨淋在他身上化作白色的水汽,鲜艳的血液被暴雨冲刷着蔓延而去。
持明族府邸外,手持长剑的镜流屹立在忽如其来的暴雨中,她面无表情,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这时候一滴鲜艳的血滴落而下,在水面上如玫瑰花般绽放。
“镜流一个时辰的时间早已过去,你还要坚守到几时”幽焚轻抬眼眸,在他身边是其余五座仙舟将军。
六尊诺大的威灵屹立在雨幕中,它们的姿态各异,手中的武器各有千秋,那是帝弓司命所赐予的威灵,这是身为将军的权力,也是枷缚于将军之身的重则。
普通的云骑士兵早已经没有资格去参与这场战斗了,持明族的云骑士兵也早被战斗的余波所冲的七零八落,在废墟中哀嚎着。
诺大的持明族府邸外,唯有镜流一人一剑,在她面前是六座仙舟将军,唯有苍城仙舟的将军玄陨始终站在远处,一言不发的盯着天空,在他身后是两名少年,他们被他所遮挡在身后,只能像是幼狼一样盯着远处的府邸。
镜流轻轻一甩长剑,亮银色的剑刃倒映着她此时的面容,脸色略显苍白憔悴,银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在狂风暴雨中舞蹈着,腹部有几道伤口正往下流着鲜血,但影响不大,仍然不影响她挥剑。
“再给他一个时辰”镜流轻声说。
“镜流剑首,你已经阻挡了我等足足一个半时辰,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难道堂堂罗浮剑首也变成了言而无信之人,更让你做出违抗帝弓司命的决意。”曜青仙舟将军流云微微皱眉。
“吾并非要违抗帝弓司命之决意,请再给他一个时辰”镜流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她只是微微皱眉,第一次感觉原来呼吸是疼的。
“镜流,你阻挡仙舟将军的道路,违抗帝弓司命旨意,数罪并罚,还不快快离去,持明饮月君江凡勾结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