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事冷笑出声,冲口就道:“就凭你是金织坊真正的主人,你……”
话未说完,冯管事骤然反应了过来。
他一脸震惊的看向慕云笙,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结结巴巴:“你……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是金织坊真正的主人,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金织坊真正的主人?”
他慌张的朝曾坊主确认:“曾坊主,她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她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金织坊真正的主人?”
“她不会是金织坊真正的主人,那你觉得谁应该是?你吗?”
这时,旁边他人的议论声传进了冯管事的耳朵里。
“账房当初就是老板亲自去请来的,他亲口告诉我,这位小姑娘确实就是金织坊真正的主人。”
“染坊那边的管事也亲口说,咱们金织坊的老板就是她。”
“我们这几天都看到大家对这小姑娘喊老板,不可能会错。”
“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的。”
“也不知道这冯管事怎么回事,一直在质疑老板的身份。”
“在整个金织坊内,若是老板要是都没资格处罚坊中的工人,那就没有人有资格了。”
冯管事听的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从刚刚开始,他就看到旁边的人一直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时,他以为,他们对他指指点点,是觉得认同他的话。
现在,听清了他们的话,他才知道,原来,他以为的都错了。
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慕云笙就是金织坊的老板,只有他不知道。
而他竟然当着金织坊所有人的面,对金织坊的老板叫板,说慕云笙没有资格惩罚他。
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冯管事,双腿一阵发软,差点儿就站立不住。
冯管事将希望的目光放在慕云笙的身上。
“你……你刚刚说你是金织坊的背后老板,你没有骗我?”
或许,慕云笙只是故意跟他开的玩笑。
只要慕云笙说她不是金织坊的背后老板,他就不算是顶撞金织坊的老板。
慕云笙的四个字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如假包换。”
冯管事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瘫软的坐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慕云笙,嘴唇嗫嚅着说:“怎……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你怎么会是金织坊的老板。”
冯管事的那名手下见状,也知大势已去,整个人亦慌张无措的站在那里。
曾坊主派去向附近商家调查的人已经出发了。
慕云笙和曾坊主二人就坐在一旁谈论金织坊过去几日的经营事宜。
至于冯管事,就一直坐在地上,想起身却因为双腿的虚软,一直无法起身。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曾坊主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老板,坊主,小的已经将附近的最近与我们合作的商家都已经去打听过了,这是他们给的证词。”
在那伙计将一打纸递给慕云笙的时候,慕云笙让青墨给了伙计赏钱,那伙计就高高兴兴的退了下去。
慕云笙将那些证词一一翻过。
坐在不远处地上的冯管事,看着慕云笙目光掠过那些证词,心慌的更厉害,根本不敢抬头看向慕云笙。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对,在他知道慕云笙就是金织坊老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慕云笙将证词翻过之后,便将那些纸全部递给了身侧的曾坊主。
而曾坊主看过那些证词之后,气的直接将那些证词全部拍在了桌子上。
他指着冯管事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每个来与金织坊合作的商家,你竟然吃三成的回扣,冯禄,枉我如此相信你,你竟然做这种事,破坏金织坊的名声。”
冯管事艰难的开口道:“曾……曾坊主息怒,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类的事情,所以,您原谅我好不好,您能不能向老板求请,让老板原谅我好不好?”
曾坊主看也不想再看冯禄一眼,转头对慕云笙道:“老板,提拔冯禄,是我识人不明,但这人,绝不可再留,该怎么处罚他,你决定!”
冯管事惊恐的瞪大双眼:“曾坊主,当初是你提拔的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曾坊主!”
慕云笙端起茶杯,轻轻用杯盖,拂开水面的茶沫:“本知自己有错,却一直死不认罪,当证据摆在眼前,就开始卖惨求同情,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你犯错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后果?”
冯管事扑通一声朝慕云笙跪下,不停的朝慕云笙磕头:“老板,我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求老板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一定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犯,求老板饶了我这一次吧。”
慕云笙轻轻将茶杯盖盖回去,杯子搁回桌子上。
“饶你,不可能,你严重违反了金织坊的规矩,必须严惩,否则,难以服众。”慕云笙淡淡道:“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将所有私吞的银子,全部拿出来。”
冯管事的脸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