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华牵走马车。
幻霜一脸疑惑,到底说了什么?
上官海桐一笑:“想知道?”
幻霜低头:“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敲一下小丫头的头,上官海桐转身往里走:“回了。把门关上,别站那发呆。”
“哦。”幻霜关上门,赶紧跟上。
回到院中,上官海桐吃点东西前去灵堂守着。
一日,两日,或者三日,事情一定有进展。
侯府最在意的好名声……
上官府正在办丧事,外面正热闹着。茶楼、酒栈等地不知何时流出传言。
哪个小胡同里有美人,一颦一笑无比勾人。当然有人去寻,不了了之。
一群衣着光鲜的酒肉朋友喝点酒,听了传闻互相怂恿。
五六个人吆喝着找美人,在胡同口迷了路。
到底是哪啊?
这犄角旮旯真有美人?
一个过路人好心指路。他们立刻结伴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美人。
那美人含羞带怯,实在销魂。
一身灰扑扑衣裳的过路人躲在拐角,看那伙人冲进宅院里。
叫喊,嬉笑,最后有人赶来。
双方发生冲突,大打出手。
那伙人鼻青脸肿,叫嚣着跑开:“狗东西,给小爷等着!”
见事情已成,过路人离去。
上官府。
用过午饭,上官海桐回院歇息。
幻霜脚步匆匆进来,一脸喜气道:“姑娘,你不知道外面发生好大的热闹。”
“什么热闹?”上官海桐洗了手,取过帕子擦干。
幻霜一脸激动,绘声绘色讲:“李八公子和人打起来了,原因竟是为了一个外室。据说那外室被养在偏僻的宅院里。因为长得美貌被一伙人惦记上,冲进屋差点被糟践。”
“李八公子得知消息,带人过去把他们打了一顿。结果那些人都是有身份的公子哥,什么世子啊,将军的儿子啊。现在统统找上侯府,讨要一个说法。李八公子拒不认错。”
“听闻那个外室怀孕了。因为这次惊吓,孩子没保住。现在几家扯皮,闹得不可开交。可惜不能亲眼看这场热闹。也是刚刚巧,公子哥们看上的偏偏是他李八公子的外室。”
银华不敢置信,转头看向主子。
上官海桐微微一笑:“够热闹,也确实很巧。”
幻霜很想知道后续,一跺脚跑出去继续听消息去了。
银华心情沉重,走到主子面前:“姑娘知道那女子怀有身孕?”
“知道。”上官海桐端起茶浅抿一口。
咬唇,银华感觉眼前的主子越来越陌生:“为什么?”
上官海桐放下茶盏,轻描淡写道:“他挡了路,就是敌人。对敌人不必仁慈。”
为什么?
因为上辈子那女子揣着肚子出现在她面前,好一顿耀武扬威。
“你是正妻又如何?不下蛋的母鸡,坐得稳那个位子吗?待我进府,请姐姐好生照料。公子可宝贝这个孩子,毕竟是长子。若是姐姐能让位子,将来也会是嫡子。”
对于认不清身份的人,她不会手软。
上辈子孩子没生下来,这辈子同样不可能。
外室挺着肚子出现的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侯府为什么着急娶亲。为什么看上她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
只是为了身份低,性子好,容易拿捏。她上辈子当真骗过许多人。
从不争执不是因为软弱,而是不屑。
乖顺不是因为好拿捏,而是没有想争取的东西。
可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上官海桐的视线落在妆匣里,一支发簪上。她过去,拿起攥在手心。
看她柔顺可欺,李希祖敢当面取走嫁妆中的发簪,赠予青楼名妓。
看她不知反抗,侯府夫人日日变着花样磋磨,毫不顾忌颜面羞辱打压。
孰不知这一切都是伪装。当怀上身孕那刻,她不再需要丈夫。
上官海桐一把将发簪丢在地上,眼中满是恨意。
就算最后拿回来,只要想到它曾戴在别人头上就无比恶心。
“处理掉。”上官海桐冷冷开口。
银华一怔,捡起发簪退出去。
姑娘变了……
上官海桐深吸一口气,才知有些恨即使隔开一辈子也无法淡去。
侯府带给她的屈辱,必须用血来偿。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院外。
幻霜进来一脸好奇审视:“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银华满面愁容:“你觉不觉得姑娘变了好多?有些手段过于……”
“姑娘是姑娘就好啦,变成什么样无所谓吧。”幻霜双手叉腰一笑。
恍然大悟。
银华轻松许多:“你说得对。姑娘就是姑娘。”
幻霜瞅瞅四周,凑近小声说:“刚听到的消息。李八公子和人打斗间,好像伤了重要部位。外面好多人传他不能人道,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还好姑娘没嫁给他。”
银华轻推嗔怪:“你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