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1 / 3)

《灼灼晚风》

西山有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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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知受到天气影响,开车时的神经略微有一些紧绷。

雨刷正在运作,细微声响带走挡风玻璃前均匀喷洒的细密雨珠。

眼前绿景幽深,大雾弥漫,与铅色的天相得益彰。

段承坐在副驾,扶着胃部,哈欠声倦倦:“程总,我有点想吐。”

程景知分出十分之一的精力扫了他一眼,余光装下导航画面,语气平静无任何不耐烦:“再忍一下,就要到了。”

导航里传来柔和女声,提醒她即将抵达目的地。

无需听完导航女声的播报,程景知已经窥见前方不远处庄园的虚幻轮廓。常年未有人居住,哥特造型的房子早已失去原来的颜色,外墙上层层水渍,绘出诡异图案,却掩盖不住在这场雨雾之中庄严的肃穆感。

车子终于停稳,程景知暗自松口气,两只手在腿上握紧又放松,想要缓解充血的酸胀感。

段承有做员工的觉悟,拿起长柄黑伞率先下车,闻着山间清新空气,刚刚还翻江倒海,不太舒适的胃部,瞬间恢复了六成。

他从车前绕到主驾,为程景知拉开车门,伞往前倾斜,替她遮住这细密的、四面八方而来的雨丝。

四月的A市多是这样细密的雨丝,挡也挡不住,且时不时要返寒,显得阴冷。

她从车上下来,CL的经典红底黑色高跟鞋踩在庄园外的柏油马路上,拉夫劳伦的深墨绿色羊绒西装连衣裙,剪裁得体,掐腰款式,她的腰似不堪盈握。

头发挽了个低发髻,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在她下车时随着风的方向贴上她耳垂的南澳珍珠耳钉。

段承想起前段时间去谈生意,那位江湖人士卖弄文采赞叹他的老板——像是山间的潭水,清冽端肃,空灵而纯洁。

虽然当时他觉得这话真是一股膻味儿,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错。

“程总,我快考科目三了。”出来谈生意竟要老板开车,他自觉脸可真大。

程景知视线轻落在他身上,没应这句,只问他晕车好些了吗?

段承点头说好多了,这山里空气就是好,刚下车就已经好了大半。

程景知点头结束了这场琐碎对话。

她绕过车身,走到庄园门前。

面前是有些斑驳的欧式大门,镂空的大门内是过于空旷的青草地,这样的雨雾天气,她无法遥望到房间的正门。

她挺直着腰背,双手绕在胸前,打量着这幢民国时期便已经存在的庄园。

那时还叫做刘氏公馆,是A市巨贾的居所。后来刘家人在战时爆发前就将庄园出手,举家逃往国外,如今后代在国外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房子几经转手,住过国民军阀,又住过富商,荒凉一阵后,如今竟又有了新主人。

她站在这倒是与庄园气质十分相符,宛如庄园的女主人,并不像是接受了委托前来做生意的。

大雾之中有黑影晃动,待他近了些,程景知才看到是一名气质偏文雅的中年男人。

他穿一身黑西装,打着一把黑伞,急急快行到门边,嘴快喊道:“程小……”

意识到不妥,他又改了口:“是绿野工作室的程总吧?”

想来对方大概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金姓管家,程景知唇角勾出礼貌的弧度,轻轻颔首:“金管家。”

金管家笑起来,应说是的,便为二人打开了门。

金管家为两位引路,走至房内的路程稍远,他歉意道:“十分抱歉,这幢房子是先生在国外时就买下来的,他许久未回国,如今要回来住才开始重新整装,先生觉得花园的改造可以和房内外装修同时进行,所以许多资源还没有配备过来,辛苦两位走一段路了。”

程景知还是温润微笑:“不妨事。”

实际上这场酥雨已经将她裸露的小腿打湿,肩膀上也立了一些雨珠,而段承更不用说,他将伞尽数倾向她,自己半边身子都潮得令人发痒。

走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看到房子的正门,一扇暖白色的大门,如今敞开着,旁边站着两位女佣,正在等候。

进了廊檐下,旁边女佣接过段承手中的伞。金管家引着两位去会客室小坐。

上个世纪的黑白瓷砖放到现在依旧不过时,会客室摆放着的是红丝绒的复古沙发,沙发两侧各摆放着两个鎏金的欧式复古花纹的大理石面矮几,上面摆着青色的柳叶瓶,一边一个,是为一对,而不远处便是木质楼梯。

房内充斥着矛盾感,又是欧式复古桌和沙发,又是康熙年间的景德镇瓷器瓶,还有肉眼可见的木质旋转楼梯,民间传闻这位巨贾是个土老帽,如今看来所言不假,程景知对这房子曾是刘氏公馆有了实感。

女佣为两位端来普洱茶。

金管家说这房子内饰还没变过,一些方案还要与先生做一下沟通,今天先敲定花园的风格,顺便带两位四处参观一下,大约有个底。

程景知摸了摸杯沿,有些烫手,她不动声色缩回,问:“先生是想要什么样风格的花园呢?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当面沟通或许会更有成效。”

“先生太忙,他只和我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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