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走,一个极力挽留,两亲家在这里极限拉扯大半天,终于在午饭后,孟夫人得到了孟文瑶的确切住处。
又过了一个时辰,孟夫人才施施然带着袁夫人和安长生来到别院。
孟夫人看到女儿红肿的眼睛,脖子上红色的勒痕,很快脑补了一出,女儿因为婚姻无望,又不想让家人担心,选择在别院默默投缳的戏码。
她一边搂着孟文瑶安慰,一边拿眼神恶狠狠的看安长生。
安长生和袁夫人也脑补了同样的戏码,两人都面露惭愧,袁夫人表现的比孟夫人更心疼,拉着孟文瑶的手就哭道:“孩子,为娘知道委屈你了,你跟娘回去,娘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孟夫人怎么肯放人,真让女儿再回侯府,她下次见女儿时,怕是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袁夫人又不是一个儿媳,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孟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武安侯府肆意糟蹋。”
袁夫人听孟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知道孟夫人已是怒急,不然不会一点体面都不给她留。
推己及人,假如她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怕是要刨了那家人祖坟的心都有了,她能理解孟夫人的愤怒。
“生儿,你倒是说句话呀!”
袁夫人知道自己承诺什么都没用,最主要还是安长生的态度,此刻安长生也没想到孟文瑶会投缳,要是孟文瑶死了,孟家就是不找他麻烦,他一个逼死发妻的名声,一辈子也洗不掉了,那样武安侯府是彻底完蛋了。
“文瑶,以前是我糊涂,你原谅我一次,今天你跟我回去,我一定给足你正妻的体面,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屈辱,我,我身体也不是真的不能生育,只是中毒后生育的机率比较小,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也许,也许,上天垂帘,我们能有个嫡子也说不定。”
安长生磕磕绊绊说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还能生育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现在一心求着孟文瑶能和他好好过日子,就是孟文瑶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他觉得也不是坏事,宝儿到底是长子,有他看护,将来地位也不输嫡子。
他在京城这些天,深深体会到撑起一个家有多难,他再也没有了任性的资本,他也理解了母亲的劝解,就凭他和林霜儿的儿女私情,不足以支撑侯府在京城立足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到了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时候,给孟文瑶一个孩子,换孟家鼎力支持侯府,他觉得这个牺牲是有必要的。
袁夫人听说安长生还能生孩子,激动的差点把孟文瑶手掐出血来:“文瑶,你听到了吗?生儿还能有孩子,咱们再多请几个太医看看,娘再带你多去拜拜菩萨,也许很快你就能怀上了,文瑶,快给娘回家,今晚你和生儿就圆房。”
孟夫人神情也有些松动,之前觉得女儿不用回侯府受磋磨,那是因为女儿后半生不能有子女,难以立足,很可能被林霜儿压制住。
现在不一样了,女儿要是也能生下嫡子,林霜儿就不足为惧,现在回侯府,守住侯府主母的位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瑶儿,你祖父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祈福也不在这几天,不如先回去,等有了身孕,比去寺院祈福更让你祖父高兴。”
“就是就是。”袁夫人在一旁疯狂点头赞同。
气氛既然已经拉到这里了,作为一个贤良淑德,以夫为天的贤惠妻子,怎么能继续一个人待在别院。
不管是皇上留下的护卫长,还是上午派过来的嬷嬷,都没有接到指令,说不让孟文瑶回侯府,他们能做的只能是跟过去伺候。
三辆马车缓缓驶出别院,孟夫人单独一辆,到了路口就与大家分别,回孟府去了。
袁夫人和安长生一辆,她本来想和孟文瑶一辆的,但是车上已经坐了孟文瑶,花枝和两个婆子,她挤不下去了,只好过去和安长生一辆。
马车走的不疾不徐,到人多的地方更是像蜗牛一样慢,安长生掀开帘子催促走快点,下人回禀道:“孟府的护卫说京城最近有刺客,人多的地方不安全,要么绕行,要么等人少了再穿过去。”
安长生有些烦躁,孟家什么时候有这些不分主仆的护卫了,连他的话都敢驳回,考虑到孟文瑶刚同意回府,他愿意忍下这口气。
护卫长维持着队伍龟速前行,心里已经火急火燎,他不能拦着孟文瑶,但是也不能放走孟文瑶,只求给皇上禀告的护卫能快点回来,不然等孟文瑶真的回到了侯府,他怕是只能以死谢罪了。
宫里的皇上这一天都心神不宁,昨天一时激动把两人关系捅破了,没想到孟文瑶反应那么大,要是逼急了,孟文瑶以后真的不见他怎么办?
这很有可能,她可是孟家的女儿,名节看的比生死都重,都怪他一时没忍住,孟浪了。
皇上懊恼着想找补的办法,他实在不擅长哄女人,也不对,他现在不是在哄女人,是在勾引女人,没想到他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奸夫。
长叹一声,他把奸夫二字从脑海里划出,他对孟文瑶是真情实意,岂是那等好色之徒可比的,他不是奸夫,他是为爱战斗的勇士。
等暗卫狂奔着扑到皇上脚下道:“武安侯府过来接人,马车现在怕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