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仁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司徒逸一眼,然后双手托着一份信笺躬身道,:“陛下,臣已竭尽全力,如今事情已有些头绪。然而,这其中牵扯甚广,但其中涉及诸多机密要事,皆已详细记录于这封信笺之中,还请陛下亲自启封!”
景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旁的总管太监魏丘,沉声道:“魏丘,将这封信呈上来。”
魏丘哪敢怠慢,于是立刻走到大殿下,接过穆仁手里的信笺,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景帝面前。
景帝看着信笺上的内容,脸色在瞬间变得愈发阴沉,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
景帝脸上表情变化藤铺宣尽收眼底,他心底忽然‘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丝不妙的感觉。
他与江南氏族密谋,揣戳藩王造反之事,已经被景帝所察觉?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自己做得如此隐秘,还留了后手,影密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
“啪!”
藤铺宣心底揣测不安之时,景帝骤然间勃然大怒,拿起御案上的奏折砸了出去。
“靖国公,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朕真没想到汝等胆大包天,结党私营,勾结藩王,叛国谋逆。”
靖国公冯三盛吓了一大跳,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看,好似全身的力气一瞬间都被抽干了,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倒在地上。
陛下,微臣冤枉啊……”冯三盛浑身抖如糠筛,微弱而颤抖辩解。
司徒逸看到这一幕,心底不由得感到好笑,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活该。
奏折擦着他头皮飞过去那一刻差点把藤铺宣吓尿了,差点就不打自招了,不过好在还是忍住了,要不然自己当真是百口莫辩。
来人!”景帝的声音冷如寒冰,“将这个祸国殃民的老东西给朕拖出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诛九族,满门抄斩,朕要让世人看看,背叛朝廷的下场!”
“遵旨!”
影探指挥使,穆仁躬身一礼,招呼两名侍卫上前,把宛如死狗一般的冯三盛拖了下去。
直到快走出大殿外时,冯三盛这才如梦初醒般,大声哭喊,:“陛下,微臣知错了陛下,看在微臣祖上为大轩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放”
景帝震怒之下,尽显帝王无情本色,他平生最恨贪官污吏,面对这些贪得无厌,陷害忠良的乱臣贼子,皆是除之而后快。
霎时间,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众人万万没想到景帝早就知道了,砸下来了分明是奏折,那刚才穆仁呈上去的信上写着的到底是何人之事?
藤铺宣越想越害怕,一缕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后背都浸湿了!
恰好此刻,景帝的目光又从藤铺宣身上扫过,藤铺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陛下,老臣以为六王爷意图谋反一事还有待商议,请陛下明察秋毫。,还六王爷一个清白!”
“哦?”
景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藤铺宣,沉声问道。
“藤爱卿,方才你不是说要朕将司徒逸赐死?为何此事又替他开脱呢?”
藤铺宣再次躬身道。
“六王爷生性憨厚,世人皆知再者发现的谋反的罪证并非在王府内发现,之前更多是猜疑,并无更多实质性证据,还请陛下明察。”
藤铺宣说完,其他太子党一派的官员无不是八巧玲珑之人,全都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纷纷异口同声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臣等认为藤相言之有理,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偌大的朝堂之上悠悠回荡。
藤铺宣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自己前一刻还在联合百官赐死司徒逸,这一秒却得跪在地上请景帝明察秋毫。
简直是滑了天下之大稽!
景帝暗暗冷哼,沉声说道。,:"既然各位卿家皆觉此事尚存诸多可议之处,朕今日便暂且放下对司徒逸的定罪,以观后效。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李登峰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躬身说道,;“陛下,微臣斗胆直言,藩王谋反之事非同小可,其罪责重大。目前,虽然关于六王爷此事的来龙去脉,罪证尚显薄弱,但在尘埃落定之前,我们既不可轻易断定六王爷有罪,亦不能全然排除其嫌疑。毕竟,在其封地之内查出的大量兵士装备,即便六王爷未曾直接涉足谋反,其失察之责亦难辞其咎。此事关乎朝廷安危,须得慎重处理,以免留下后患。”
就在这时,许久未吭声的司徒逸打了个哈欠,不假思索,躬身道,:“陛下,臣弟斗胆,有个小小的请求!”
“但说无妨!”
景帝脸色微沉道。
“臣弟窝囊了三十多年,不想再丢人现眼了!”
司徒逸脸上写满了坚毅,向景帝躬身咬牙请求道,:“求皇兄允许臣弟前往西北边关,臣弟愿以九尺男儿之身,为国捐躯,不退北蛮终不还!”
不退北蛮终不还?
藤铺宣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此子断不可留!
司徒逸这是要逃离景帝的掌控,远离皇子之间阴谋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