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景帝脸色大变,正欲发作之时,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疑惑问道,
“六皇子还不到十岁,怎么可能打伤鼎儿呢?莫要开这种玩笑!”景帝笑呵呵的说完,然后继续动笔批阅奏折。
“皇上,你怎么能不相信臣妾呢?臣妾说的老六不是六皇子,是反贼司徒逸!”
“你说的可是朕的六弟?”景帝闻言,心中一惊,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
景帝琢磨了一会,感觉这更不可能了。
“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居然也学会了胡说八道?你要是说别人,朕还相信,就六弟懦弱的性子,他连走路都怕踩到蚂蚁,怎么可能打人呢?”
景帝脸色一沉,严厉呵斥着皇后,六弟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了,从小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加上他母亲是宫女,在朝中毫无根基,压根对他继承皇位毫无威胁,倒是两人相处起来,比起当时的其他皇子还要亲近不少。
皇后见景帝不仅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语言之中还袒护司徒逸,顿时急了,带着哭腔说道,“皇上,鼎儿脸都肿了,你就跟臣妾去东宫看看便知!”
“简直就是胡闹,鼎儿为何要到天牢内探望老六?还被他给打了,这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谁不知道老六生性敦厚?就拿意图谋反一事来说,里面都有蹊跷!”
皇后闹这么一出,景帝更加心烦意乱,也没心思批阅奏折了。
“行了,别哭哭啼啼了,成何体统?朕倒想看看老六把鼎儿伤成什么样子了!”
对于这个六弟,景帝可谓是太了解了,说生性敦厚都委婉了。
可以说从小到大就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人,纯粹就是个窝囊废!
所以,他压根不相信老六会动手伤人。
皇后心头一喜,看来景帝还是很在乎司徒鼎的,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小得意,仿佛已经看到司徒逸马上会被下旨处死的圣旨!
“来人,摆驾东宫!”
宫女连忙为景帝换上衣服,在一群侍卫簇拥之下,带着皇后向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你身上的伤都是司徒逸弄的?”
景帝看着脑袋缠了好几层纱布,脸颊高高肿胀,耳朵又大又红的司徒鼎,脸色陡然变得无比难看。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了,儿臣本是好心探望六叔,没想到他不但不领情,还使诈打伤了儿臣!”
司徒鼎委屈巴巴的望着景帝,皇后则在旁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如珍珠断线,愤愤不平的抽泣道。
“皇上,臣妾以为,六王爷不但不懂得感恩皇上您的不杀之恩,反倒至太子重伤,此等乱臣贼子其心可诛啊,决不能姑息!太子的脸面关乎到皇家的威严,打了太子不就等于狠狠打了皇上您的脸么?请皇上将司徒逸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她早就想弄死司徒逸了,策划陷害司徒逸谋反她也是参与者,只要司徒逸海活着,她们无时无刻都得担惊受怕。
此刻,景帝正在气头上,正好借这个机会处死司徒逸,以绝后患!
却不想,景帝并没有立刻回应皇后,而是背着双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正在此时,景帝忽然看向了母子二人,面若寒霜的盯着司徒鼎,:“鼎儿,你告诉为父,为何白天不去天牢,而选择三更半夜的时候前去探望?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朕希望你想清楚在回答,朕给你解释的机会!”
迎着景帝冰冷的目光,司徒鼎瞳孔一阵收缩,有些心虚的低头躬身道,:“父皇,儿臣也是临时起意,平日里父皇总是教导儿臣要仁义,儿臣一直谨记于心,虽然六叔如今是反贼的身份,但这并不碍于他是儿臣的长辈,所以”
“皇上,鼎儿也是好心,却不想那司徒逸如此的狠心手辣,可谓是罪加一等,请陛下不要犹豫了!”
皇后见到自己儿子差点说漏了嘴,于是连忙搭话,:“臣妾以为,皇帝实在不忍心,不如让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意图谋反的前因后果,以及为何重伤太子的缘由全部交代清楚,再赐死他也无话可说,陛下觉得这样如何?”
皇后不由得暗暗冷笑。
司徒逸,反正你这种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只要你死了,你谋反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太子定然大功一件,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又会更添几分,既除了后患,又得到景帝的欢心。
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母子俩的表现让景帝心里的疑惑加深几分。
他之前还想不明白,六弟为何会私造盔甲兵刃?
难道一直以来,自己都看错了老六,难不成他是个心机极度深沉之人?
这其中的猫腻不小啊!
他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至于谋反,更别说他从小就胆小甚微。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味道!
沉思片刻,景帝轻咳了几声,然后道,:“皇后此言甚好,藩王谋反一案朕派出去调查的密探也快回来了,明天早朝朕就提审六弟,看到底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说着,景帝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司徒鼎身上扫过。
司徒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