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的脑海一片空白,目光怔怔地看向台上的翡翠双鱼佩。
她绝对不会认错。
因为当年,是她亲手将这块玉佩放入了母亲的棺木中陪葬。
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东西。
也是外婆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东西。
陈桑一心盼着这块玉佩能陪着母亲在地下长眠,可惜事与愿违。
或许是陈桑此刻表现出的怔愣太过明显,坐在她身旁的霍峣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异样。
霍峣侧目:“想要?”
“想。”陈桑点头,“霍总,你能不能……”
不等她把话说完,霍峣直接举起拍卖手牌:“两百万。”
玉佩起拍价八十万。
霍峣直接抬到了两百万。
而他这番叫价,明显是告诉在场其他人,对于这块玉佩他势在必得。
但今日,有人同样为了这块玉佩而来。
江榆硬着头皮举牌:“两百二十万。”
叫完价后,她特意往霍峣这边看了一眼,面露恳求之色,明显想求霍峣退让。
也不知道霍峣看到不曾,只见他继续叫价:“三百万。”
江榆:“三百五十万。”
霍峣:“五百万。”
江榆紧咬着牙:“五……五百二十万。”
霍峣:“八百万。”
一次比一次更高的叫价声,将现场的气氛瞬间推到了高潮。
“还有比八百万更高的价格吗?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台上的拍卖师拿着话筒,兴奋地询问,最后一锤定音,“八百万三次,成交!恭喜霍二爷获得一号拍品——翡翠双鱼佩一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霍峣身上。
“这玉佩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让霍二爷豪掷千金?”
“没看到人家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这才连自己姐姐的面子都没给。”
“哎,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江榆那段视频泄露的原因,江榆和霍家人因此闹翻了?”
身旁的窃窃私语声不绝如缕。
陈桑作为话题中心的“红颜”,顿觉有些受宠若惊:“谢谢霍总,让您破费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陈桑现在就有点这感觉。
她也没想到,自己仅仅一个点头,就能让霍峣为她一掷千金。
霍峣侧目看向陈桑,神色意味深长:“不破费,钱从你工资里扣。”
“什么?”
陈桑勾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弯下,突然一下僵住。
霍峣一脸理所当然:“我只给我老婆花钱,你是吗?”
陈桑:“……”
问的好,她不是。
陈桑那张刚刚无比雀跃的脸,顷刻间如丧考妣。
他妈的,这可是八百万啊!
不是玩大富翁游戏,而是货真价实的八百万啊!
这么多钱,这是要把她卖了都还不上啊。
陈桑立刻开始在脑海里计算自己转正后的工资,发现自己居然要不吃不喝44年才能还够八百万。
44年是什么概念?
这意思是,她现在要为了一块玉佩,为霍峣这个资本家打一辈子工?
陈桑瞬间感觉从生活中看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这个词是这么明显、这么具象,无比生动地刻画了她将要为霍峣当牛做马的未来几十年。
陈桑苦涩得都快哭了:“霍总,我觉得这个事儿可能有点草率……”
“看你这样子似乎还有点难以接受?”霍峣挑眉,冲着陈桑勾了勾手,“来,我跟你合计合计。首先,这玉佩是不是你要的?”
陈桑点头:“是。”
霍峣:“你想要这块玉佩,是不是得给钱?”
陈桑继续点头:“是。”
霍峣:“我费劲儿帮你举了这么多次手牌,成功帮你把东西拍下来,你是不是除了给钱之外,还得好好谢谢我?”
陈桑:“……是。”
这话说得还真是没一点毛病。
可是,为什么明明每一句话听着都那么有道理,偏偏等到将话连起来的时候,陈桑突然就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了呢?
她到现在还没想通,一块起拍价八十万的玉佩,究竟是怎么被抬价抬到八百万的?
等拍卖会结束,当江榆特意来找霍峣要这块玉佩的时候,陈桑看着江榆那张脸,后知后觉想到——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丧门星。
都怪江榆恶意哄抬物价,才让自己好死不死的又背上了巨额负债!
江榆看得出是真心想要这块玉佩,特意来找霍峣求情:“阿峣,我特别喜欢这块玉佩,你可不可以将它转送给我?”
别看两人前不久才因为被撤职的事而大吵一架,但江榆面对霍峣时,态度非但不见任何别扭之色,反而还从善如流得很。
果不其然,豪门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混的。
霍峣散漫扬眉,语调端的散漫:“你每个月至少得看上千八百样东西,还能每一件都得到?”
江榆拽着霍峣的手左右摇晃,嘟着嘴撒娇:“阿峣,我可是你姐姐,你忍心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