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停,补充,“他还不止是劳埃德的帮凶。”
艾维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他还是老伯爵的帮凶,对吗?”
格瑞丝说:“没错。”
艾维笑了,“格瑞丝小姐,我感觉和您在一起,我变得聪明了!”
格瑞丝明显对这句话很受用,却故意作出不在乎的表情,只嘴角偷偷扬起。
玛莉亚在逼问杜德,后者窝在墙角,一言不发。
他坚毅的、不肯分开的双唇在表示他最后的坚持:忠诚。
他死都不会背叛这个家族。
他会不计一切代价守护他们,守护老伯爵,守护伯爵,守护——
“杜德。”
年轻的、新一代的伯爵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布满悲伤。
他什么都知道。
杜德踉跄地移动步子,转向他,“丹尼尔少爷……”
丹尼尔忧郁地望他,“杜德,说出来吧,全部说出来吧!”
“可是……”
“你守护这个秘密,无非是为了维护我们的荣誉,可那荣誉不早已被我们自己毁掉了吗?被我爷爷,被我父亲,然后是被——”
“被蒂凡妮夫人!”杜德原地跳了下,大声接下丹尼尔的话,“她是个荡|妇!”
丹尼尔愣住,他看样子想要辩驳,杜德瞪了他一眼,他闭上嘴巴。
老管家竟有叫少爷缄口的本事。
众人都很吃惊。
除了格瑞丝,她静静看着他们。
杜德转身,面向其他人,他开始依新伯爵所言、将秘密告诉他们。
-
三十三年前,老伯爵失手杀死家族显赫的夫人,惊慌无措。
杜德对他说:“别担心,老爷,我为您想个办法。”
那办法,正是他们昨日所见的“亡灵之法”。
老伯爵在房间里用机关和早已死掉的夫人的尸体制造影子。
杜德在花园里率人目睹影子。
他们赶向房间。
老伯爵趁他们上楼的时间,将机关和自己藏进衣柜。
杜德领人进入房间,叫他们目睹“密室”中夫人的尸体,再差他们离开。
事后,他会自己说,衣柜他检查过了。
实际上,他是趁人都不在的时候,将老伯爵送出房、将机关带回自己房间。
这就是亡灵戏法的全部过程。
并不高明。
只是借由下人们不敢动柜子、不敢猜疑老爷制造出来的“伪密室”罢了。
杜德自己也清楚这件事。
于是,当劳埃德伯爵逼问他母亲的死因的时候,他说不出话。
劳埃德瞧着他,笑道:“杜德,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杜德猜到那是什么忙。
那一年,伯爵在外迷上了年轻貌美的蒂凡妮,他想要把妻子除掉。
杜德帮了他。
那一次也完成得很顺利。
然后,就是这次,伯爵本该躲进衣柜、安然无恙,却不知怎么被油画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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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如格瑞丝小姐所说,老爷的死是一场意外吧。”
杜德用这句话做结语。
玛莉亚不信,“那幅画两周前才挂上去,石座有那么不牢固吗?”
“这……”
“是不是也是老爷搞的鬼?最近府中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格瑞丝问:“玛莉亚,你说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玛莉亚说:“四天前,蒂凡妮夫人路过楼梯的时候,墙上挂着的盾牌掉下,差点砸到她!埃米,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侍女埃米点头。
格瑞丝手支下巴,“原来如此。”她低声自语,没有把话说出口。
她知道玛莉亚已经触及了真相,她会把这幕戏推下去。
即使这还只是部分真相……
杜德在玛莉亚的逼问、丹尼尔恳切的目光中,终于支撑不住。
他坦白:“是,是老爷做的,你们满意了吗?!”
艾维眨着含泪的蓝眼睛,问:“杜德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德不敢面对艾维的眼睛,这双眼睛太纯洁、太无罪了,他能理解罪恶吗?
玛莉亚才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她刷刷把想法说出口。
“为了杀死夫人呗。他肯定觉得东西落下把人砸死,也能推给亡灵!”
杜德脸涨得通红,因为玛莉亚全说对了。
玛莉亚得意,“亏他的脑子能想出这种办法……”
杜德听不得这种侮辱,他想要冲上去殴打玛莉亚,艾维拦住他。
“杜德先生,请您冷静。”他拦完杜德,又马上对玛莉亚说,“玛莉亚小姐,请不要这样说劳埃德先生,我认识的他头脑非常聪明。”
玛莉亚鼓掌,“好,好一颗聪明的脑瓜,被自己做了手脚的油画砸碎。”
仆人们笑出声音。
艾维噎住,“呃,我想这件事……可、可能……还有隐情……”
他结巴了。
他回头,求救地看向他的侦探,不料,侦探在和另一个人对视。
丹尼尔。
年轻、富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