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松萝和周奚砚一起去了晋山观。
晋山观无论在书中还是在现实,都很有名,据说非常灵验,有求必应。
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真的有求必应,但很多人依然觉得,自己会是被眷恋的幸运儿。
所以,晋山观香火旺盛,一大早香客就很多,在门口排起了队。
宁松萝正在计算要排多久,就有一个小道士迎出来,将两人直接带到后院,俨然是VIP待遇。
宁松萝:???
不是说晋山观全是高人,看破红尘俗世,万物不萦于心吗?
怎么也对有钱人差别对待呢?
“二位居士,这位就是我们晋山观的观主无峰道长。”小道士将两人带到一间静室前,推开门简单介绍后,就退到了一边。
静室里一位老道士正在沏茶,他穿青色道袍,头发挽成髻,长髯几乎全白,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空气中香火的味道和茶香交融在一起,意外的好闻。
周奚砚跟小道士道过谢,才走进静室。
宁松萝跟在他身后,好奇打量一番。
这静室不大,陈设更是简单。除了观主沏茶用的小桌子,旁边还有个香炉,正燃着不知名的熏香。窗帘是很薄的竹片拼接而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竹片上的八卦花纹若隐若现,很有意趣。
“周居士,你终于来了。”无峰观主替两人倒上茶水。
周奚砚看他一眼:“观主知道我会来?”
“居士每年都为晋山观捐赠那么多钱,想必是心里有些困惑?”观主说,“我们一直在等居士。”
宁松萝一直把自己当个局外人,正自顾自品茶。
她其实不懂茶,但不得不承认,这茶是真好喝。
入口只是微微有些甘甜,但唇齿留香,越品越有味。
这时候听到观主这句话,她才抬头看了周奚砚一眼。
他竟然每年都给晋山观捐钱?
好你个奸诈大反派,昨天还装得跟第一次听说这道观一样。
“我捐款不是……”周奚砚似乎是想否认,但说到一半,又放弃了,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我想见见无涯道长,方便吗?”
无峰观主微微一顿,看宁松萝一盏茶已喝光,替她重新倒上一盏,才道:“无涯师兄出门远游了,居士有什么需求,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也能解决。”
周奚砚刚要说话,忽然听到无峰观主的声音在说:“可恶,又让那老怪物算对了。”
但他明明连嘴都没张。
周奚砚一愣。
“居士可是有为难之处?”无峰观主见他不说话,表情古怪,又问道。
是这个声音没错。
周奚砚看看宁松萝,她正专心致志品茶,似乎也没听到其他声音。
可能是幻听吧。
最近怪事颇多。
周奚砚不动声色,说:“非是不信任观主,只是我想咨询的事情,只能问无涯道长。请问,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
“师兄这人随性,行踪、归期不定,也不用手机。都是他主动联系我们,我们联系不上他。”无峰观主从容道,“实在抱歉,有了师兄的消息,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另一个无峰观主的声音在同时道:“看来师兄要躲的人,就是这位了。这面相……确实惹不起,难怪老东西天不亮就爬起来逃跑,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只是,他倒是跑得快,这位如果非要人,我去哪里找啊?”
周奚砚:“……”
但无峰观主和宁松萝,看起来还是很正常。
周奚砚忽然意识到,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他原本是想如果无涯道长真不在,就先问问无峰观主。
这会儿又改了主意,说:“好,那就麻烦观主了。”
说完,递了张自己的名片过去。
无峰观主接过名片收好,说:“居士难得来晋山观,带二位转转?”
与此同时,他的心声在道:“谢天谢地,还好没要我退钱。”
周奚砚:“……”
“不了。”周奚砚随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谢谢观主……”
他突然能听到别人的心里话,难免震惊,没有表现出来全靠多年练出来的定力。这种情况下,直接忘记了牙疼的事。
水喝进嘴里才后悔莫及,但是下一秒,他又发现——牙不疼了!
他不信邪地再喝了一口,真的没感觉。
他恢复了正常。
周奚砚忍不住去看对面的无峰观主。
无峰观主非常淡定地在喝茶,心里却道:“别看我,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就是个吉祥物,什么都不会。”
周奚砚:“……”
从后院出来,周奚砚婉拒了小道士的陪同。
小道士答应一声,礼貌离开。
周奚砚没听到他的心声,也不知是听不到,还是小道士心里没什么想法。
他想找别人试试,走了好长一段却没遇到其他人。
只有宁松萝……对了,不是有宁松萝吗?
两人一直走到主殿,周奚砚都没听到宁松萝哪怕